貊秉忱一死,苏绯色一离开,玉璇玑一登基,齐国皇帝就好似卸下了某种重担,连细软也等不及好好收拾,随手抓着一大把银票,确定他和颜泠皇后离开皇宫以后吃穿不愁以后,便脚底抹油一般带着颜泠皇后直奔出了皇宫,丢下这偌大的江山和才登基,没有任何当皇帝经验的儿子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玉璇玑和齐国皇帝到底是亲父子,这性格上也相近得很,齐国皇帝能做出这种事情,真难保玉璇玑……
别人坑爹,他们坑子,坑子就算了,齐国皇帝好歹忍了几十年,等儿子长大了,可以继承皇位了才爆发,这玉璇玑……别说是有个能登基的儿子了,就是连怀上都还没有怀上,在这种情况下,玉璇玑要是带着苏绯色跑了,那这齐国的天下……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般若就不禁更慌了。
不曾想,玉璇玑从软榻上翻过身,伸手捻起一串葡萄就悬在半空中,慢慢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不忘一边朝般若抛了一个如丝的媚眼:“那又如何?”
这……
那又如何…
…
玉璇玑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真的想重蹈齐国皇帝的覆辙,难道……他真的不要这齐国的天下了?
虽说他生是玉璇玑的人,死是玉璇玑的鬼,不管玉璇玑最后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一定会绝对支持的,可……
齐国那么多的百姓摊上了这两父子,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秉着对齐国苍生的怜悯之心,般若抿了抿唇,就扑通一声跪下,脸色凝重的朝玉璇玑劝到:“九爷,属下知道您本就是一个爱好自由,不喜受约束之人,可……自从您来了齐国,行动就被身份给限制了,好多事情不能做,好多看不惯的人不能杀,如今……还不得不要跟王妃分开,可……就算是这样,您也不能轻言放弃齐国啊,更何况,王妃的事情并非无解,三皇子不是已经在死前留下亲笔书信,交给信任的暗卫,要暗卫代为保管,只要时机到了,便能用此信换王妃一个清白吗?所以……”
“既然你知道貊秉忱在死前留下了亲笔书信,交给信任的暗卫,要暗卫代为保管,只要时
间到了,便能用此信换绯色一个清白,那……你又何须担心绯色不能出现这件事情呢?”不等般若把话说完,玉璇玑便幽幽打算了。
“这……”而般若被玉璇玑这么一反问,顿时就有种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感觉。
没错,既然苏绯色的事情并非无解,那……
他们又何须担心苏绯色现身的事情呢?
般若的眉头轻皱了皱,思索了片刻,这才又接了下去:“话是这么说不错,可……九爷,那个保管三皇子书信的暗卫不是已经说了吗?只有等到你和王妃不畏惧了雪国以后,有办法对付雪国了以后才会拿出那封书信,证明王妃的清白,可如今……我们与李熯都还没能分出胜负,更何况是诸天阁和雪国呢?这样的话……那个暗卫又怎么可能拿出那封书信来?若是那个暗卫不把那封书信拿出来,那王妃身上得到嫌疑就洗不干净了,那……”
就算李熯和诸天阁伤不了苏绯色,苏绯色也会被齐国百姓弄得遍体鳞伤吧?
毕竟……
苏绯色这样的个性,能真正伤到她的通
常都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那我就直接丢下这江山,带着绯色离开。”玉璇玑说得干脆利落,好似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切。
听到这话,般若立刻一颤:“九爷,您……”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玉璇玑便潇洒的从嘴里吐出了一粒葡萄籽,悠悠说道:“貊秉忱生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这……”般若不明白玉璇玑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轻愣了愣,这才答道:“三皇子把这一生都奉献给了齐国,并且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那……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必然是齐国可以国泰民安,荣盛富强了。”
“没错,貊秉忱这一生所有的精力全部奉献给了齐国,也就是说,齐国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既然如此……那对他忠心耿耿的暗卫又怎么可能看着齐国无主,一步一步走向衰败,走向灭亡呢?”玉璇玑轻摇了摇头,唇角轻勾,笑得妖绝无双:“所以……这封书信,他肯定会拿出来的。”
“这……”如果说般若刚刚还不清楚玉璇玑用意,那现在……就算
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不仅明白了,他还有些同情起了帮貊秉忱保管书信的那个暗卫。
说起来,貊秉忱的确算得上是玉璇玑的对手,他们两既是亲兄弟,谋略和城府又都在同一条线上,若是貊秉忱和玉璇玑对上……那胜负还未必可说,但……
如今貊秉忱撒手而去,留下这么一个小小的暗卫。
暗卫有忠心不错,可……光有忠心,哪里能对付得了玉璇玑这只老狐狸啊?
玉璇玑这一算计,这一威胁,为了齐国,为了貊秉忱毕生最大的愿望,暗卫还不得乖乖把那封书信交出来如了玉璇玑的愿?
“所以……九爷,您刚刚说要丢下齐国,带着王妃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根本就是……为了设计暗卫的一个计谋而已?”般若虽然同情暗卫,可同情归同情,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