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英博是尤老将军唯一的儿子,尤老将军为了颜泠皇后,不惜背井离乡,来到宋国。
这么多年来,又为了他一直坚守着东厂……
这份大恩,他就是此生都不一定能还得清,又怎么能让尤英博在齐国出事呢?
最重要的是,从缪竺现身到现在,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雪国根本就没有把齐国放在眼里,于他们而言,齐国就好似蝼蚁一般的存在。
是啊,雪国的确很强大,这点毋庸置疑,但……
消失了百年的雪国,如今却因为蝼蚁一般的齐国出现了……
说是没有目的,根本不可能。
而既然是有目的的,那……
如果雪国对齐国的目的是好,或是有需要用到齐国的地方,不管他对缪竺是什么态度,缪竺都不可能伤齐国一分一毫。
同样的,如果雪国对齐国的目的是坏的,是从一开始就想毁了齐国,那……
他容忍缪竺,难道雪国就能放过齐国吗?
不可能的!
活下去的路,是自己用血汗拼出来的,而不是祈求来的。
既然如此,那……
缪竺伤尤英博在先,他出手毁了缪竺的贺礼,以示警告,也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太子殿下恕罪。”尤英博被玉璇玑的声音拉回神,扑通一声便
跪了下去,似乎是跪的时候用力过猛,才跪下去,便呕出了一口鲜血。
看到尤英博吐血,玉璇玑好看的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声音冰冷,好似万年寒霜:“你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本太子恕罪?”
尤英博一时之间也没听出玉璇玑这番话的用意,只当玉璇玑是责备他没有把事情办好,所以没有多想,便接了下去:“属下不该不自量力,属下……没有把事情办好,叫齐国蒙羞了。”
“蒙羞?哈哈哈哈哈。”玉璇玑大笑,顿了顿,这才邪惑无比的扫过缪竺:“勇于承认错误的确是一件好事,可……承认的前提是你真的做错了,若是错不在你……你又凭什么承认呢?”
“这……”玉璇玑这话出口,尤英博就立刻愣了愣。
若是错不在你,你又凭什么承认呢?
什么意思?
难道这件事情不是他的错吗?
尤英博愣住的同时,缪竺的眉头也立刻皱了起来。
因为……
玉璇玑说这番话的时候,看的方向明明就是他这里。
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齐国的侍卫接不下这份贺礼,错还在他不成?
想到这,缪竺就立刻开口:“太子殿下看我做什么?难道在太子殿下看来,这件事情错的是我?又或者
说,太子殿下是为了包庇自己的属下无知,为了不让齐国蒙羞,才刻意这么说的?”
说到这,缪竺就不禁啧了啧嘴:“如果太子殿下硬要这么自欺欺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你们齐国的事情,与我们雪国无关。”
“自欺欺人吗?到底是本太子自欺欺人,还是你……玩花样呢?”玉璇玑轻轻挑眉,冷笑着说道。
缪竺从来就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眼底立刻就闪过了一抹愠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想要强词夺理了吗?”
“强词夺理?哼,如果本太子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木箱刚刚是由四个人抬进来的吧?不知阁下还能不能让这四个人进来一下,看看这四个人的武功究竟如何?”玉璇玑说着,顿了顿,便又嘲讽一般的接了下去:“雪国用四个顶级高手抬来的木箱,如今却要我齐国一个小小的侍卫来开,有劳阁下告诉本太子,究竟是本太子自欺欺人了,还是你……玩花样了?”
“这……”玉璇玑一句话,直接堵得缪竺哑口无言。
因为玉璇玑说得不错,他早就知道他带来的这份贺礼不是一般人能开的,所以……
这个侍卫能活下来,也的确在他的意料之外。
而不等
缪竺多想,玉璇玑眸底的邪惑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杀气和浓烈的怒意:“如果本太子没有记错的话,阁下刚刚口口声声说这份贺礼是要送给太子妃的吧?”
“是……又如何?”缪竺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玉璇玑眼底的杀气和怒意吓到,退了一步,这才又迅速的反应过来。
“雪国是何用意?消失了百年,如今出现,就是为了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来对付一名女子吗?”玉璇玑冷冷的质问道,浑身的气势迸发,君临天下,好似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连雪国……他都不放在眼底一般。
“这……”缪竺的双眼猛然瞪大,不仅是被玉璇玑的气势镇住,更是被玉璇玑的话给镇住了。
虽说雪国并不在意其他国家的看法,也并不在意某些虚名,可……如果雪国用卑鄙的手段暗伤一个小女子的话传出去,定然会被天下所不齿。
这……
绝对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刚刚那个侍卫明知有危险,却仍是自告奋勇的要替玉璇玑接收这份贺礼,不就是为了齐国的荣誉,不就是不忍齐国的荣誉受辱吗?
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都有这样的心肠,更何况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