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小小的宫人,死了就死了。
她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件事情。
“是。”蓉月姑姑应下,这才立刻朝宫人们使了个眼色。
宫人们经历此大劫,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如今借这个机会离开这里,还不抢着来?
没一会,尸体便被处理干净了。
见此,董贵妃紧皱的眉头也终是松开了一些,看了蓉月姑姑一眼,便缓步朝寝宫外走去。
蓉月姑姑明白董贵妃这眼神的意思,谁要叫她出去,于是赶紧跟上。
只等走出了寝宫一段路,确定她们的谈话寝宫里的云真公主听不到了,董贵妃这才终于开口,声音里隐着浓浓的怒意:“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宫是让你把云真毒晕,生命垂危,你怎么……把她的脸给毁了?她那张酷似颜泠的脸最是宝贵,你如今把她的脸给毁了,不是逼她发疯,逼本宫自毁一张王牌吗?”
听见这话,蓉月姑姑真是冤枉得连都绿了:“贵妃娘娘,此事真与奴婢没有关系啊,奴婢跟了您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忤逆过您的意思,这一次……”
“这一次怎么了?”
蓉月姑姑的办事效率,董贵妃还是很清楚的,所以蓉月姑姑这话一出口,董贵妃立刻追问道。
蓉月姑姑摇了摇头,好似苦恼:“这一次……奴婢亲自从太医那里拿来毒药,又亲自把那毒药放进了那瓶珍珠膏里,也是亲自给云真公主送去的,一切的一切,全是奴婢一人亲力亲为,奴婢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贵妃娘娘,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是按着您的吩咐去办的。”
“全都是按着本宫的吩咐去办的?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宫的吩咐错了?”连蓉月姑姑这个亲力亲为的人,都不知道问题出现在了哪里,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所以,董贵妃只得把心里的怒火统统发到蓉月姑姑身上了。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婢真的想不明白啊,除非太医给奴婢毒药本就是错的,否则……”蓉月姑姑说着,眼底突然快速闪过了一抹精光,好似想到了什么:“贵妃娘娘,您说,这问题会不会真是出在太医把药给奴婢之前?如果太医把药给奴婢之前,这药就是错,
是足以毁人容貌的,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有问题的人是太医?”董贵妃拧眉到。
虽说蓉月姑姑这么说,也有可能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比起这个可能性,董贵妃更愿意相信蓉月姑姑对她的忠心。
最重要的是,事已至此,就算她现在追究蓉月姑姑的责任也没用了。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应该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
如果太医真有问题,那……
她也应该先下手为强,把他除掉了!
“贵妃娘娘,奴婢刚刚已经说了,至从奴婢从太医手里接过解药以后,便一直是亲力亲为的,不可能出现问题,既然如此,那问题就只有可能出现在太医和翠玉身上,可奴婢刚刚听说,翠玉的手也溃烂了,因为当时帮云真公主擦珍珠膏的人就是她……贵妃娘娘,您说,如果在珍珠膏里下药的人真是翠玉,那她又为什么会让自己去碰这瓶珍珠膏呢?还有一点,如果在珍珠膏里下药的人真是翠玉,那珍珠膏里定然会有两种毒,一种是我们最先混进去的,可以让云真公主生
命垂危的毒,而另外一种,就是现在这种可以让云真公主毁容的毒,一旦云真公主擦了这瓶珍珠膏,便会同时中两种毒,也就是不仅毁容还会昏迷,可您刚刚也看到了,云真公主中气十足,哪有一点像会昏迷的样子,所以,奴婢怀疑……问题是出在太医那里。”蓉月姑姑分析道。
听她分析完,董贵妃的眼底也忍不住闪过了一抹认同,只是……
“太医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本宫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破坏本宫的计划,对他有什么好处!而且……如果云真只是单纯的中毒,那解毒以后,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可如今是毁容啊,就算解毒,也难保云真脸上不会留疤,一旦留疤,这件事情就永远过不去,他难道不想活了吗?”虽说蓉月姑姑分析得不错,但这个分析,还是有漏洞的。
而董贵妃的话音落,蓉月姑姑也一时语塞了。
因为这个问题,她也想不明白。
她那天去见太医的时候,太医明明是一副唯唯诺诺,十分害怕的样子。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胆量去毁云真公主的容呢?
“看来,如
今也只能等太医出来再问问他了。”蓉月姑姑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可说完,又忍不住接下:“不过……不管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只得赶紧想想应对的方法啊,虽说皇上最近都没来过绮霞宫,也都没有关心过云真公主,但……皇上的心思难以猜测,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哪天心血来潮,来绮霞宫,看云真公主,到时候,云真公主毁容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瞒?为什么要瞒?不管这件事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都不能否认这瓶珍珠膏是苏绯色送来的事实,云真是用了苏绯色送来的东西才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