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人是玉璇玑。
她心甘情愿。
苏绯色很快便适应了血腥味,舌头也无可避免的被划破了好几道伤口,满口的鲜血,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玉璇玑的。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苏绯色终于把最后一块碎片从嘴里吐出来,整个人只觉得松了口气,舌头麻木到连疼都没感觉了。
她又快速将伤口清理了一遍,上药,包扎,帮玉璇玑把衣服穿好,直到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她才脱虚一般的坐到床边,静静看着依旧昏迷的玉璇玑,唇角轻勾。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王妃……”桑梓见苏绯色迟迟没有开口,赶紧试探性的喊了她一声。
苏绯色知道桑梓是担心她,更知道门外还有不少人等着她的消息,于是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门外,示意桑梓让他们进来。
桑梓见苏绯色不愿开口,知道她是伤了舌头,说不了话,顿时眼泪便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脚下却不停歇。
桌子几个守在门外,半天没听到动静,脑神经绷得都快断了。
而桑梓每次开门出来换水,他们都以为是苏绯色处
理好了,可每次的结果都让他们失望。
到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再有期望了。
没想到桑梓却哑着嗓子:“王妃让你们进去。”
“啊?王妃让我们进去?”般若率先开口,明显有些幸福来得太突然的不知所措。
桌子见此,赶紧接下:“是处理好了吗?九千岁伤口里的碎片都拿出来了吗?”
话都被般若和桌子说了,断云愣了愣,也只得点头附和:“对对对,伤口都处理好了吗?”
“你们……你们还是进去自己看吧。”桑梓说罢,转身便朝屋子里走。
她的态度,不禁让桌子几个心底都打起了鼓。
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难道……
伤口处理得不顺利?
想到这,桌子几个也赶紧冲进房间,可当他们看清房间里的一切,还有坐在床边朝他们浅笑的苏绯色,悬着的一颗心便立刻落了下来。
看到苏绯色这表情,就知道玉璇玑已经没事了。
只是……既然都处理好了,桑梓刚刚又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呢?
众人疑惑。
可就在这时候,桌子突然注意到了放在一旁,明显没有用
过的镊子。
这些都是他常用的东西,所以他很清楚,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这……
不等桌子多想,苏绯色已然起身,朝他看了一眼,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玉璇玑,这意思,分明是要桌子上前帮她看看,是不是真的已经都处理好了。
桌子会意,赶紧上前帮玉璇玑把了把脉,拧了一天的脸,如今终于可以松开了。
只见他满眼欣喜,扑通一声便给苏绯色跪下:“没有伤及心脉,没有伤及心脉,太好了,王妃,您对九千岁的大恩大德,桌子几个没齿难忘。”
听桌子这么一说,般若和断云也赶紧跪下:“王妃大恩,受般若(断云)一拜。”
说罢,两人同时磕头。
而苏绯色听见这话,强撑了许久的伪装,终于也在这一刻撑不住了。
其实她真的好怕,真的只是故作镇定,毕竟……玉璇玑倒了,这偌大的九千岁府不能没人撑着。
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而已。
“都……都起来吧,那玉璇玑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苏绯色知道再不说话不行了,只得强忍
着舌尖的剧痛,一字一句,艰难说道。
桌子几个听出苏绯色讲话有异,不禁面面相觑:“王妃,您……”
“本妃没事……桌子……回答本妃……”苏绯色说道。
她最在意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玉璇玑。
桌子拗不过苏绯色,只得称是:“奴才刚刚给九千岁把过脉了,如今九千岁身上的毒已清干净,断刀也都拿出来了,不出意外的话,最迟今晚,便能醒来。”
那就好,那就好。
苏绯色欣慰的闭上眼,在心底默念。
她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桌子见苏绯色这样,又想起刚刚他进门时候对镊子的疑惑,终是忍不住开口:“奴才冒昧,能否问王妃一个问题?”
“恩?”苏绯色挑了挑眉,似乎是好奇桌子想问什么。
“奴才刚进门的时候便发现这镊子不曾用过……”桌子说着,又把目光落到苏绯色的手上。
只见苏绯色已经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了,纤纤十指犹如白玉,半点伤痕都没有。
看到桌子这样,苏绯色立刻明白了他心中的疑惑:“你……是想问……本妃是如何
……将璇玑伤口里断刀……取出来的吗?”
尽管苏绯色已经很努力将字句咬准了,可因为疼痛和受伤的不灵活,说出来的话依旧含糊。
好似大舌头。
这几乎确定了桌子心中的想法,桌子猛地转身,不再问苏绯色,而是朝一旁桑梓看去:“桑梓,你说。”
般若和断云虽说不懂医术,却也不至于没有常识,一看桌子这反应,就知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