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搬去了别院后, 除了每月月初会带着晁胜回府给二老请安外,其余时间,就待在庄子上。
期间,原主的爹娘来过, 兄长也来过, 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 劝她归家改嫁,全都被林文回绝了。
晁家二老原本在过继一事上对林文的强势有所不满,如今见林文如此坚持为锐儿守节, 对她大为改观。又见晁胜被她养的活泼可爱,见人就笑,渐渐的也喜欢上了。无论如何,这是他们上了族谱的孙子,是锐儿的孩子。
好景不长, 晁母和晁父先后病倒,管家没办法,去别院请林文。
林文交代好素喜, 便回了晁家。第一件事就是, “去请二少爷回来吧!爹娘养了他这么多年,也是他该回报双亲的时候了。”
管家不敢擅自做主, 去请示晁父,晁父却想着前些日子收到晁卿的信,信上说他正在江南一带游历,遇上了了盐帮副帮主之女,二人结伴同行。
晁父私心想着,若晁卿能娶到盐帮副帮主之女,对晁家和晁卿来说, 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所以在这个紧要关头,晁父并不打算叫回晁卿。
管家将晁父的意思告诉了林文,林文冷笑一声,“兄长亡故,当弟弟的不回来送兄长最后一程就算了,哪有父母病着,儿子却在外寻花问柳的道理。父亲爱子之心,我却不能让二叔成为无情无义的不孝之人。”
于是林文派人去信说明情况,让晁卿回来。
晁父为此生了大气,将林文叫到跟前,训斥了一通。
林文也不多话,立马跪在了晁家大门前。
林家得知后,立马上门,大门前扶起林文,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我林氏女做错了什么?她不过说了句公道话,你们就这样对她!”
然后对着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说道,“我家小女嫁的是晁家长子,他们成亲当日,晁家次子晁卿就外出游历了,说是游历,其实就是拿着家里的钱游山玩水。他一走就是一年多,兄长离世了他都未曾回来。如今晁家二老先后病倒,他们不肯将儿子召回来,却将我那正在为亡夫守节的女儿叫回来管家。你说这叫什么道理?我女儿不忍看到那晁卿成为不仁不义的不孝子,于是做主写信让晁家二子回来。结果晁老爷竟将我女大骂一顿,骂她越俎代庖,有何资格!你们说,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从头到尾林文一言不发,站在父兄身后。
最后,晁老爷子撑着颤巍巍的身子出来,赔礼道歉,将亲家一家请入府内,此事才算了了。
双方坐下后,林文站了出来,“不管父亲要不要让二叔回来,我都不适合再管家了。晁锐生前父亲已经分好家了,我一守节之人,本就该避嫌。所以,还请爹娘见谅。”
晁父看着林文,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同意了。
林文大胜而回。
林父和儿子亲自送林文回别院,“你做的很对,晁老头子打的好算盘,想让儿子攀附盐帮,却拿我女儿来顶缸。管家?呵呵,你做的再好,也是一时的,这个家,迟早都是晁卿的。”
提起晁卿,林父看了林文一眼,“文儿,你对晁卿,是否?”
林文淡淡瞥了他一眼,林文立马不说话了,自从李代桃僵的事之后,他们父子在林文面前,总感觉低了一头。当然,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们在林文跟前,也抬不起头来。
“不该问的事别问。我和晁卿,原就是路人,他娶盐帮帮主的女儿也好,娶皇帝的女儿也罢,与我何干。我只是不想为旁人做嫁衣裳罢了。晁家已经分家,我守着这份家业,养大晁胜,安然度日,就够了,其余的,与我无关。”
林父满脸赔笑,“你说的是,你说的是。”
“林家的机会来了,你们要把握好机会才行。”林文说道。
“文儿放心,这次,我和你哥哥定不会拖你的后腿!”林父赶紧保证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如今的产业,够我挥霍了。是林家,是你们的机会来了。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让林家超过晁家成为洪城首富,以后我的侄儿侄女们能不能不再受人要挟,婚姻自主,就看你们自己了。”林文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是,你说的是,我们都听你的!我们一定好好把握机会。”林父说道。
林文回了别院,素喜抱着孩子,正翘首以盼,看到林文回来,松了口气,“姐姐,你回来了?胜儿今日总往外看,想来是惦记姐姐呢。”
林文伸手捏了捏晁胜肥嘟嘟的脸颊,“你就哄我吧,当我不知道呢,他那是想去外面玩了。外头太阳大,太阳下去了再出去啊。”
“姐姐,府里没事吧?”素喜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事,二少爷快回来了,有他力挽狂澜,能有什么事。”林文说道。
素喜叹了口气,“大少爷曾经说过,二少爷不是做生意的料,守成都难。晁家在二少爷手里,只怕危险。”
“那也和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守好你家大少爷留下的产业,带大晁胜就够了。做的再多,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素喜,不是咱们的,咱们不争,更不必白费心思。好好养大晁胜,比什么都强!”林文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