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长安公主在洛阳待的乐不思蜀,再加上这两年,她那些弟弟们闹的实在有些不像话, 长安公主不想掺和这些事,有点不大想回去,可父皇都这么问了, 肯定是想她了, 也有可能是被那些蠢货儿子伤了心,急需她回去安慰。
长安公主便打算回去了,可林文却留在了洛阳。
和京城相比, 林文更喜欢留在洛阳。
长安公主也知道她的心性,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她也觉得,和京城相比, 洛阳更适合林文, 林文在洛阳期间写的两部剧她都看了, 和以往的故事不一样, 这两部讲的是江湖儿女,里面也掺杂了一些女性觉醒的意识,女性觉醒, 这个词是林文说的。
长安公主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女性觉醒, 如今的女性,大多已经被三从四德驯服了,她们被禁锢在那四四方方的地方, 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她是托生在皇家,才能有这样的自由和洒脱。
林文说的也很有点道理, 女性意识觉醒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估计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行。
不管多久,只要有希望就行了。
长安公主回了京城,刚进城门就直接被侍卫接进了宫。
“父皇!你怎么了!”长安公主一看到皇上,就变了脸色,急急冲到榻前,一脸关切的看着皇上。
不过一年多没见,父皇怎么老了这么多。
长安公主心里着急,忍不住落下泪来。
皇上见她哭了,心疼的替她擦掉眼泪,“好了,别哭了,父皇没事。你在洛阳玩的好好的,父皇把你召了回来,不生父皇的气吧!”
“父皇,您怎么不早说,您早点说的话,我早就回来了。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去洛阳的。”长安公主伏在皇上膝上哭着说道。
皇上对发生了什么事,绝口不提,长安公主也不问,只是就此在宫里住了下来,给皇上侍疾。
在女儿的贴心陪伴下,皇上一日日的好了起来,这一日,诸皇子们都进宫来给皇上请安。
当着一众儿子们的面,皇上直接问道,“元儿,你觉得你的这些弟弟们,哪一个可堪重任?”
此话一出,所有皇子们脸色大变,却没一个人敢说话。
长安公主笑着撕去橘瓣上的白丝,喂到皇上嘴边。“父皇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儿臣的弟弟们自然都是好的。”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表面上却谈笑自若,不见一丝慌乱。
“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说谁好,朕就立谁当太子。他即位后,必得善待于你,否则神明也不能容他!”
皇上这话一说出口,诸皇子们纷纷跪下。
长安公主红了眼眶,“父皇别说这话,儿臣听了心里难过。儿臣知道,这世上,谁也比不过父皇对儿臣好,儿臣只要父皇!”
皇上伸手拂过长安公主的鬓边,最后落在她的秀发上,“这簪子,是你母后留给你的。”
长安公主点点头,“是。”
“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朕护佑不了你多久了。朕想着,趁朕身子骨还行,安排好后事,尽可能的为你铺平未来的路,免得朕走了,留下你一人孤苦,被人欺凌。”
皇上这意有所指的话,让诸皇子们深深伏在地上,半天不敢动弹。生怕自己成了那‘有人’。
皇上看向诸人,“朕要你们对天盟誓,不管你们之中谁最后继承大统,定要厚待你们的皇姐,镇国长安公主,如违此誓,天地鬼神,人人得而诛之,任何人都可以以此罪名诛杀不义之君,取而代之!”
这下连长安公主都惊呆了,她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还卑劣的怀疑过父皇的动机,认为父皇此举是将她架在火上烤,立嗣之事,事关国本,岂有她一个供桌做主的道理!
可她万万没想到父皇竟然会这样说,这也太荒唐,太草率了吧!若是传扬出去,言官御史们的奏折都能把太极殿给淹了,甚至史书工笔都会将父皇塑造成一个荒诞的皇帝。
父皇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可他还是说了出来。只为了她······
不等皇子们如何反应,长安公主先大哭了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天地都为之动容。
皇上心疼坏了,本想起身去哄,可想想还是正事要紧,只好狠下心肠,看向儿子们,“发誓啊!”
诸皇子们脑子都是懵的,可还是在皇上虎视眈眈之下齐齐发了誓,父皇还让命太史官将今日发生之事记录了下来。
诸皇子们走出太极殿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他们不敢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可事情真的就发生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半天,齐王方朝新才开口,“还真是父皇的眼珠子啊!”这哪是皇姐啊,分明是祖宗。
其余人纷纷点头。
虽然早就知道父皇偏心皇姐,仿佛只有皇姐才是父皇亲生的,这么多年也都习以为常了,连嫉妒都懒得嫉妒了,可到了今日,心里还是有些酸涩。父皇待皇姐,还真是上心啊。生前庇护不说,连死了之后的路都为她安排妥了。
方朝云深吸一口气。
太极殿里,长安公主还在哭,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悔恨。父皇待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