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僧众的心。 后来生下龙凤胎,相思顺势开恩天下,减免了赋税,李文翾回朝后亦再次大赦天下,如此一来,慈安寺更是声名远播,不少怀孕的妇人和求子的夫妇,都会不远千里来拜,一时之间几乎要踏破门槛。 寺庙感念天恩,甚至给皇后塑了神像。 可是无论如何歌功颂德,相思险些怀着身孕出事,却是真的,旁人都只看她遇难成祥,可李文翾却知道,自己没能陪在她身边,一直是她的遗憾,也是心病。 人一生也不过短短几十载,哪怕他陪她再久,在一些重要的事上却缺席,她嘴上说着不怪他,心里恐怕却还是有芥蒂。 偏朝臣又在子嗣的事上给她施压。 她如今偏去了那里,怕也是在提醒他,于子嗣这件事上,她从来不欠他的,倒是他亏欠她良多。 然后他的臣子,不敢逼迫他,倒拿着大道理来胁迫她。 诚然为两个人孕育孩子是相思心甘情愿,但叫她去替他物色妃嫔,那万万是不可能的。 慈安寺今日里来了贵客,从住持到小沙弥,全都奔波操劳着,因着来的不是旁人,是当朝的皇后娘娘,也是慈安寺的贵人。 静室全都收拾出来了,位置最好的一间给娘娘,旁边的给小殿下和公主,其余庐舍,也都分给了宫里的贵人们。 慈安寺建在半山腰,山中清凉舒爽,相思本来是赌气,可真来了,又觉得在这边待着也还不错。 只是看着阿鲤和夭夭,有些懊悔,她自己赌气便罢了,可不该带孩子来的,若是出了丁点差池,怕那些人更有道理来指责她了。 听夏半跪在她腿边,给她捏着腿:“娘娘既来了,便安心住几日罢,莫要想太多了,陛下……陛下定能明白娘娘的心思的,肯定也会妥善处置,不让娘娘忧心的。” 安静的禅寺,因着宫里一众人的前来而变得喧闹起来。 相思甚感愧疚,若她自己,随便叫个人陪着便也够了,可偏偏又带了阿鲤和夭夭。 灵武卫将寺庙团团围住,香客只在前殿和中殿活动,且稍有异动就会被驱逐。 本是要清场的,相思不愿意远道而来的香客失望而归。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跟阿兄示威。”相思苦笑一声。 听夏自然懂得:“连大臣们都知道,这事需得娘娘开口才能成事,吃准了您不会置儿女私情于天下社稷之前,心思不可谓不歹毒,若娘娘妥协了,日后自会有千万个需要妥协的事。” 她没有在朝会上发脾气便是不想落人口舌,可她真的是气到几欲吐血,那些人明里暗里提,都也罢了,给的理由无非是恐子嗣单薄,国运不昌,她心情好还能夸一句心系天下,心情不好便只当他们吃饱了没事干,朝廷里没什么要紧事,能让他们闲操些没必要的心,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国泰民安了。 可如今突然给她来这么一遭,是觉得她向来心慈,所以便合该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吗? 李文翾只出宫三日微服私访一下民情,他们便见缝插针地过来,真是狗一般的杂碎东西。 相思的恨意早就有了,只是从前种种,她都学着释怀了,可这一刻尽数又涌上来,可她深知,恐怕阿兄也无法理解她的恨。 说不准还要怪她小题大做。 相思看着听夏,抚摸了下她的脸颊:“早知也把你送走了,若我出事,你怕是也要遭连累。” 别人还可以去伺候旁人,听夏是从小跟着她的,怕是没有退路,只能跟着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念春在相思怀孕的时候就送嫁了,嫁了一个书生,家境贫寒些,可却是个端方君子,家中父母也开明,念春一向风风火火,嫁过去之后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全家人都十分喜爱尊敬她,早些日回宫看她,瞧着气色不错,也算是有了归宿。 听夏摇摇头:“奴婢不想,左右都是伺候人,奴婢伺候娘娘还要更体面些。” 她没有的福气,能遇到陛下这样一心一意爱护她的人,可即便是娘娘,也还是要受委屈。 相思只是叹了口气,她今日里,确切是有些思虑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相思都要睡下了,外头忽然报陛下来了,不知道是故意不让人通传,还是李文翾走得太快。 片刻后,李文翾敲门:“姌姌,孤来接你。” 相思豁然折起身,满腔愤怒早已消散,突然听到阿兄的声音,她只是觉得委屈,很想哭,可却也不想就此妥协,于是深呼吸了一下,平静道:“我睡了,阿兄回吧!” “你开门,你有气当着孤的面撒,要打要骂都好,不要不理人。”李文翾近乎哀求地说。 相思差点都要心软了,可揉了揉眼睛,还是说:“阿兄,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