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元久久的那番话给了他一些底气,他在面对薛寒儒的时候再也没有那种下属本能的拘谨了。
“谢谢大人。”
曹知县轻咳一声,此时算是告一段落,这才正式进入审案环节。
他看向元久久问:“原告何人,因何告被告薛家兄弟偷窃罪?”
这一次,元久久乖乖的开口回话,“民妇唐织织,乃破·茧成衣铺子和破·茧织坊的老板。
七日前,破·茧开张,生意兴隆,本来一切相安无事,但三天后时苓馆就仿制出了与破·茧一模一样的衣服和绢纱。”
“民妇心感疑惑,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因为只有民妇发明的
织机和提花机,才能制出如此轻薄的绢纱和印出精美的绸缎。
所以民妇派人查看一二,结果查出来是薛家之所以能制出同破点茧一样的绢纱绸缎,是因为薛真然偷窃了民妇设计的织机和提花机图纸。”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两块相同的绢纱和两块同样的绸缎。
“左边出自破·茧,右边出自时苓馆,请知县大人核查。”
曹知县:“将证物呈上来。”
衙役出列将这两块布匹递给曹知县。
曹知县先是看了看,然后用手摸了摸,发现两个布料无论是花色还是质地确实是一模一样。
曹知县看向薛真然,“薛三小姐
有何辩解?”
面对元久久的指控,薛真然表现的不慌不忙,“回知大人的话,这个织机和提花机是民女呕心沥血发明出来的,并不是偷窃唐织织的。”
曹知县沉思,单从绢纱绸缎问世来看,是破·茧早于时苓馆。
可这也说明不了薛家兄妹偷窃了唐织织的图纸。
想着,蓸知县问元久久和薛真然二人:“你们二人分别是什么时候发明的?”
薛真然垂眼没有回答。
元久久嗤笑,知道她这是在等自己回答后再说出一个比自己早的日期,好撇清她的嫌疑。
左右这种事情不好取证,是酸是甜还不是靠一张嘴胡说?
那自己就成全她。
“七年前。”
薛真然眼皮狠狠一跳,她是万万没想到唐织织会说七年前。
七年前,唐织织也是二十多岁的妇人。
以唐织织当时的阅历和年龄来看,是完全可以发明出织机和提花机的!
而她呢?
不过一个八岁稚童,哪里会发明出织机和提花机?
薛真然暗自咬了咬牙,正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就听薛寒儒对唐织织高声质疑道:“你胡说!”
“你破·茧是七日前开张,你怎么可能是七年前发明的?退一万步讲,你既然在七年前就发明了织机和提花机,怎么可能等到现在才用?”
曹知
县也向元久久投去怀疑的目光。
元久久面不改色的回答:“因为这个织机和提花机有问题,民妇这七年来一直在改良,终于在十日前这织机和提花机改良好了,而薛家兄妹偷得就是民妇未改良的图纸。”
此话倒也说的过去。
曹知县颇为头疼,这下好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该怎么审呢?
薛真然眼眸一闪,精准的抓住了元久久所说“十日前”的字眼,于是她说道:“回大人,民女是半月前发明出来的。”
“既然比我早了有五天,那为什么会比破·茧出现的晚?”元久久将薛寒儒质疑她的问题抛给了薛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