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你,我是讨厌你啊!
元久久内心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是垂着头,咬着发白的唇,作出一副受了惊的小白兔样子。
“民妇不是怕殿下,而是要与殿下保持距离。”
云陌卿讶异,“这是为何?”
元久久怯怯的说道:“民妇常常听薛真然说殿下如何爱她,还说不久后,殿下就会娶了她,若是让薛真然知道了民妇和殿下走的太近,一定会生气的。
到时候,薛家又要责罚民妇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隐隐染上了哭腔。
可能意识到自己向外人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她急忙止住了话音,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他们责罚民妇,也是为民妇好,毕竟棍棒底下出孝子。”
这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只看得云陌卿心里异常的难受,喉咙酸涩不已。
前世,久儿成为下堂妇后,薛家那群趋炎附势的人立刻对久儿落井下石,转身捧起了薛真然。
有一次,薛家老夫人寿宴,久儿和薛真然双双落水,薛真然诬陷是久儿推得。
那时的薛真然是他的心头肉,对她无比信任,所以也没有调查这件事,更没有听久儿的辩解,直接给久儿定了罪。
薛家那群见风使舵的人
见此,狠狠惩罚了久儿,久儿不认罪,他们就让人把久儿摁在长凳上,对久儿实施杖刑!
犹记得那时久儿被打的血肉模糊,一张蜡黄的脸充满着歇斯底里的绝望。
久儿的婢女求情,薛家却理直气壮的道:“棍棒底下出孝子”。
而他则是冷着脸搂着薛真然,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对不起……久儿……”
想起前世自己的混账行为,云陌卿极其压抑,他怔怔的望着元久久,嗫喏着双唇,想要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最后,所有的愧疚、悔恨化成了一句声若蚊喃的对不起。
对不起?
呵……
元久久内心冷笑连连,这声道歉来的太迟太晚。
再者,前世,他对原主的伤害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扯平的吗?
做梦!
如蝶翅的眼睫缓缓垂下,遮住了她眼中的讽刺,她轻轻的说道:“殿下是因派人刺杀我的事道歉吗?”
闻言,云陌卿整个人怔住了,他什么时候派人追杀过她?定然是有人打着他的名义作妖!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久儿可否给我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我必定会揪出真凶!”
“民妇谢谢三皇子。”
说着,她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行礼,却被云陌卿
拦下来了。
“你我何须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要的,”元久久被他重新按回了床上,小脸愈发的惶惶不安,“这是规矩,薛真然告诉我,做人最不能忘得就是规矩和本分,要不然……母亲不喜。”
她这副小心翼翼,畏手畏脚的样子,看的云陌卿痛彻心扉。
他的久儿爹不疼,娘不爱,亲哥嫌弃,姊妹陷害。
孤身一人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他很难想象他的久儿吃了多少苦。
“都是我不好,久儿,”他喉咙酸涩,一脸自责,“是我来的太晚了,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遭受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