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年深!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后天才回封家吗?
元久久震惊的看着封年深。
许是受了伤的缘故,他脸色有些苍白。
可他身形挺拔修长,即便沾染了一股狼狈的病态,也依然掩盖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和成熟气息。
尤其是,脸上的苍白愈发的衬托他的那双眼眸十分的漆黑,深邃,炙热,像是死死的按捺着什么。
一如当初在鬼幽潭时他用手侵犯她时,看她的眼神……
让她有种被猎物盯上的心慌。
元久久咬着唇错开目光,她实在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
同时,她心里那叫一个懊恼。
她就是听说他今天不会回来,所以才没有堂而皇之的在封家小院呆着!
早知道他提前回来,她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了!
少女那瞬间冷下去的笑脸,让小院内方才的温馨不复存在。
封年深黑眸沉了几许,不过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初。
顾氏不解元久久为何突然变了脸,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封年深缓步走来。
“深哥儿?!”顾氏喜出望外,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到他身板,拉着他好一通问:“怎么提前回来了?你伤口咋样了?”
封年深一一回答:“郎中家中有事,故而不能出诊
,我留在那里也无济于事,便回来了,至于伤口已经好了许多。”
封北蔓撂下糙米碗,从鸡圈里屁颠屁颠的跑到封年深面前,“大堂哥,你回来了!”
元久久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她迅速收拾画稿,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在这时,院外响起车轮轧过地面的嘈杂声。
紧接着,数十名仆人两两成双的抬着木箱鱼贯而入,将这些木木箱井然有序的排放整齐。
每个箱子都是上好的沉木所制,所到之处散发出淡淡的沉木香,箱子足有半人多高,上面还挂着红彩头。
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些米面、油盐酱醋、精
良的布匹和绸缎、上等的皮革和棉毡、文房四宝以及各类糕点蜜糖。
这可把在场的人都看傻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人往自家送东西?
尤其是顾氏和封北蔓娘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们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哪里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娘,这是咋回事?咱们家这是转运了?”
顾氏比她还懵,“我也不知道啊……”
正纳闷的时候,就见一男一女在仆人的簇拥下,款款走了进来。
女孩容貌十分清丽脱俗,一袭水蓝色的烟水百花裙衬得她削肩细腰,手持着一柄刺木香菊轻罗菱扇,脸上化着
精致而不浓烈的妆,只脸色有些许苍白,像是经历了什么大难。
但这苍白丝毫不影响她的颜值,反倒还让她有种弱柳扶风气质,让人愈发的怜爱。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薛真然。
而她旁边的男人约莫十八,头戴儒巾,穿着深谙的襕衫,身形颀长,面容俊朗,但脸色不大好看,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可他一看到元久久时,那张拽的不行的脸瞬间流露出浓浓的惊艳和痴迷!
元久久对上他视线的时候,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是的,薛寒儒害羞了,而这害羞中还有他都没曾察觉的悸动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