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凉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他没有说话。
显然是不懂“装逼”是什么意思。
但他能猜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元久久唇边挽出一抹讥笑,“年初,你污蔑我偷了薛真然给你的玉佩,现在又污蔑我是闹鬼真凶,封年深,不是我看不起你,地里的韭菜都长了一茬又一茬了,你折辱我的方式,还是这么俗套,没个长进。”
提起那半块玉佩,封年深原本收敛着的双眉霎时间沁出一抹阴沉。
他说:“我真是后悔,当初没能杀了你。”
他周身气势沉冷如霜,说这话时,更是带了股毁天灭地般恨意,让人如芒在背!
元久久唇瓣上的笑意转冷,“我也很后悔当年弃
了尊严不顾一切的嫁给你。”
她抬眸盯着他,冷眸幽暗,“我嫁给你三年里,我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当牛又做马,怕你吃不饱就将自己的那份分给你,而我自己饿的半夜肠胃疼!可你关心过我一句吗?”
“我怕你冬天打猎冷,我往自己的棉衣里塞的都是草芥,把棉花都给你做棉衣,我自己差点冻死在路边,可你对我有过感激吗?”
“无论你打猎回来有多晚,我都默默地等着你,只想让你吃口热乎乎的饭。”
“你上山打猎受伤了,我不眠不休照顾你,为了给他凑银子疗伤,我将我娘唯一留给我的银簪当了,你感动过吗?”
“为了讨你欢心,我丢了自我,放下
一切尊严卑微的爱着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把我对你的所有好,都当做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给你带来的所有好。”
“可是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对我漠不关心,我是你的妻子,你就算再不喜我,也应该担当的起‘夫君’二字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她没有像其他妇人一般,面对冷漠不忠的夫君时坐地上歇斯底里的又哭又闹。
说到心痛之处,没有表现出任何绝望,依然淡然自若。
仿佛那些曾经她计较的,她在意的,她期望的,现在于她而言都变得不痛不痒了。
封年深薄凉的视线盯着她平静无波的脸,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动容。
好似站
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没有人逼你做,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听听,这叫什么话?
一句话,否定了原主所有的付出,更是让原主多年的爱成了笑话。
可叹,原主为了怕忘记关于他的一切,而将这些记在了小本本上。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所有的付出和爱到最后也只是感动了我自己,所以……”
元久久面无表情的说:“我后悔了,后悔嫁给你,后悔以前对你死心塌地,更后悔喜欢你。”
“封年深,关于你的一切,我后悔了。”
“从今以后,无论是薛真然还是薛贾然,我都不会在意,你喜欢谁娶谁,
我也无所谓,所以你大可以不必如此紧张,不过……”
元久久话锋一转,俏丽的脸蛋随之覆上一层阴沁的凉薄寒意,“你欠我的,我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封年深倒是没有想到她的态度竟是如此。
想想以前,他无论警告了多少次,亦或是惩罚了她多少次,她都不知悔改,反倒是越挫越勇变着法的往他身上贴。
所以这次,他也没有在意,甚至觉得这或许是——
“欲情故纵?”
“呵,”元久久有被笑到,“你这个男人明明那么普通为什么这么自信?”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道:“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你也配本姑娘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