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扯着嗓子通报道:“老夫人,卫夫子的轿子到了贵华街了!”
“真的?!”薛真然阴郁的眸色立即布上一丝喜色,“母亲,我们快去迎接。”
薛老太太高兴的吩咐薛寒儒,“儒哥儿,赶紧让人放鞭炮敲锣打鼓,迎接卫夫子!”
不用她吩咐,薛寒儒在听到小厮通报时,就已经吆喝着让人点起了鞭炮打起了鼓!
在一片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中,卫启忠的轿子停在了薛家门口。
轿子落地,书童掀开帘子,搀扶着卫启忠走下了马车。
卫启忠年岁七十三
,头发雪白,许是因为重病的缘故,饱受风霜的脸上除了岁月留下的皱纹,还有病态的苍白。
神情亦是憔悴和消瘦,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分外炯炯有神,一袭白色儒衫衬得他仙风道骨。
不难看出,卫启忠年轻时也是个俊朗的人。
见卫启忠下了轿,薛真然立马端出一副施施然的迎了过去,行了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礼,“学生薛真然拜见老师。”
虽说还没有行拜师礼,但卫启忠收她为徒自是板上钉钉的事,她现在称呼他为老师不过分。
岂料,卫启忠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小娘子,请问你是谁?”
薛真然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止是她,便是旁人也愣住了。
卫启忠都要收薛真然为徒了,怎会不知她是谁,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卫启忠没准儿只是冲着薛真然的名声来的,没有见过薛真然的真容也是说的过去的。
大夫人宁氏面上扬起一抹端庄的笑,正要回答,却被薛老太太抢先一步,“卫夫子,这是老身的嫡亲孙女薛真然,也正是夫子您的学生。”
卫启忠皱起了眉,一脸疑惑的问:“谁说我要收她为徒了?”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寻思卫启忠闹得是哪一出。
薛真然毕竟是重活一
世的人,面对此时此景也依然保持着贵女的从容,“不是老师说要收薛家之女为徒的吗?”
卫启忠不置可否,“我是说了要收薛家之女为徒,但不是你。”
“那是谁?”
“元久久。”
三个字宛如平底响起的一道惊雷,震得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竟然是元久久那个乡下草包!?
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一样,宁氏和薛老太太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薛寒儒瞳孔猛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尖着嗓子又问了一遍,“是谁?”
“元——久——久!!”
卫启忠回答的铿锵有力,无比嘹亮,便是连远处的看客都听见了。
再次听到一模一样的答案,薛真然脸色徒然一白,整个身子晃了晃,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呆滞的看向卫启忠,“不,这不可能,老师您一定搞错了!不可能是元久久!”
便是旁边的看客也说道:“薛家不是说要卫夫子收薛真然为徒?可事实上卫夫子说的是元久久?”
“就是啊,莫不是卫夫子老糊涂了?他不是最注重名声的吗?怎么会选择元久久这个名声狼藉的外室之女呢?他也不怕天鹤书院数年积攒的名声让元久久毁于一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