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前去检查殷夜九的伤势,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放心,回去我就告诉母妃,保证他们这些人吃不到好果子。”
光这卑躬屈膝的模样,压根让人看不出面前的是位公主。
得到的,却还是同样冰冷的答复。
“不需要,别碰我。”
殷夜九将头扭到一边去,似乎真的无比厌恶慕容鸢的靠近。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撑着身子,打算离开。
那几人哪里能让好不容易找来的乐子,就这么离开了。一只脚迅速踩在他的后袍上,不让一点儿动弹。
殷夜九身体早就被他们打得半死不活了,这一动作,立马便让他倒在了地上。
又正好对着地上尖锐的石头,脑门上瞬间便被磕出一个不小的血口。
鲜红的血液顺着白嫩的额头疯狂涌出,叫人光是这么看着,就忍不住多了几分同情。
三公主见状,立马从腰间掏出一块帕子为他擦拭。
对方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冷不丁便被柔软的布料给碰着了。
厌恶的情绪立马从他眼中闪过,几乎第一反应,迅速将三公主推开。
这样大的力气瞬间就让三公主向后倾斜,若不是恰好碰上了一根柱子,及时
扶住,此时就该成为一番惨状了。
即使如此,她的视线仍未从殷夜九移开。
“公主你何故看上这种人啊,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东西。”身着青衣的男子摇着扇子道。
“我府上负责洒扫庭除的小厮都比这玩意听话,难怪坊间总说三公主……还真如此。”
那人感受到恶狠狠停滞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立马改了口。
三公主在殷夜九那受了气,又被这群王公子弟如此嘲讽,心情一下子更糟了。
“你们难不成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都给我滚开,小心我待会儿就去告你们的状,让你们在京堂里多待一会儿。”
京堂,为专门用来关那些纨绔子弟的地方。
家中哪位长辈对某个子孙忍无可忍,便会送他到这。
虽说不能彻底改变他们的陋习,但关上几天,稍微让这些人收收心,还是能够的。
而京堂中的守卫,一个比一个还难说话,除了一日三餐的送食,再不会理会他们半句。
又不能继续每天醉生梦死,又没有银钱和其他人赌赌钱,斗斗蛐。饶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法待下去。
那几个王公子弟更是如此。
听了她的话后,
脸色大变,嘴中嘀咕了几句骂人的话,便离开了。
殷夜九扶着膝盖上的伤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三公主咬着下唇,又来到了他身边:“若不是我在这里,你可能被他们打死了都没人知道……”
“所以呢?”他抬起头,嘴角尽是血痕:“三公主,我不过一劫贝戋民,不值得也不需要你这般做。”
“您若是时间充裕,不如好好帮帮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人。把时间耽搁在和别人吵架上,完全不知道。”
慕容翎脾气本就大,见他三番五次不接受自己的好意,还出言讽刺,忍不住发起了飚。
“本公主好心帮你,还赶走了那些欺负你的人,你却半句感激都没有。你也知道本公主是公主?那本公主现在就命令你,现在就道歉!”
她高高扬起头,眼睑因为生气,慢慢变红。
殷夜九擦了擦血:“对不起,贝戋民今日不该碍着了三公主的眼,从今以后,一定要多远滚多远,保证不出在三公主面前。”
“你!”
“还有,贝戋民就是比不得三公主的尊贵之躯,就算再被任何人打了,也请公主高抬贵手,莫要插手。”
最后一句话落下,三公主
瞬间就被气跑了。
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殷夜九便站了起来。
这个质子,果真好手段不错啊。
沈清微站在树后面,看完眼前这幕,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又能借助慕容翎让人离开,还能随便说几句嘲讽话,把她也给赶走。
若说一点手段都没有,沈清微是绝对不相信的。
“出来!”
一句冷漠又带着几分威胁的话语,瞬间便把沈清微的神思重新拉了回来。
她收了收脸上的表情,站了出来:“抱……抱歉,我只是刚好经过。”
刚好经过怎么可能站在边上,听了这么久的话?
殷夜九拾起地上的刀片,在手上拨了拨。
“你……你不信?”沈清微咽了一口口水:“我顶多就多待了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
这句话还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别装了。”殷夜九冷声道。
不说其他的,自己的同类是什么感觉,他还是能判断出来。
沈清微一点儿都不慌,依旧低着个脑袋:“什……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也真的没有偷听你们说任何话。我可以,可以走了吗?”
不说别的,她这股胆怯的样子,还是装了个十成十的像。
殷夜九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鬼话,撕下仅一块干净的布料,擦了擦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