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岳倒吸一口凉气,他还以为申公豹封了分水将军,这就当了公务员,抱上了铁饭碗,所谓“永镇海眼”,不过是镇守巡视而已。
谁知这个“镇”,还真拿肉身去塞啊?
还没等他劝,敖烈这个死心眼的却已下了决心,便朝申公豹拜了三拜,默默起身,朝白岳点点头,就朝那海眼直坠下去!
白岳急道:
“喂,进去要千刀万剐啊,你不怕疼?”
敖烈脱离了申公豹法力的保护圈,此时罡风及身,也说不出话来,便朝后摆摆手,顶着风继续前行。
每走一步,那罡风就烈一倍,顷刻之间已将他浑身衣物搅得粉碎,再往前时,无数冰刀袭来,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敖烈终究没有回头,在海眼之前,早已披头散发,浑身鲜血淋漓。
他只是微微一顿,便跳将下去!
申公豹捋着胡须连连点头,微笑赞道:
“孺子可教,此志……”
话没说完,便从海眼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号:
“救,救……师父救命!这也太踏马疼了……啊……”
申公豹面皮一阵抽搐,喝道:
“速速化为龙身!”
敖烈哭道:
“已经化了啊……嗷……还是捱不住啊……师父,快拉我出来……嗷……我不学了……”
申公豹眼皮子直跳,忽然笑道:
“好徒儿,为师连自身都拉不出来,你在想什么?”
敖烈顿时心丧若死,剧痛之下,竟破口大骂:
“臭道士,你骗我……啊……嗷……”
申公豹把袖一拂,卷起白岳笑道:
“走走走,咱们不听这小泥鳅学驴叫……话说,你这小乌龟,还没给师父敬茶哩……”
这下真芭比抠了!
白岳朝那海眼深深看了一眼,默默道:
“小白龙,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自求多福吧……”
这次却去的极快,瞬息之间,已到了分水将军府邸。
门匾上些着一行鎏金大字:
东海分水将军府!
说是将军府,不过是个小小院落。
全赖围墙四周布设了避水阵法,三间茅草屋才没被倒灌的海水冲走……
空荡荡的院子里,横七竖八长着几根枣树,模样儿也良莠不齐,乱七八糟,从未修剪过,其中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白岳看了半天,撇着嘴说:
“师父,你这将军府也太寒酸了点儿吧?”
申公豹笑道:
“受贬之人,怎敢贪奢?”
白岳耸耸肩,忽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瞪着眼睛道:
“师父,你不是骗我来伺候你的吧?”
申公豹已走进小院,自顾自的进了中间那座茅草屋,便在藤椅上一趟。
一晃一晃,悠然道:
“你以为呢?”
我以为啥呢,我就想跑路!
摇摇头,叹了口气,便跟着他走进茅草屋,提起小木桌上一个茶壶,“吨吨吨”沏了杯茶端过来,恭敬的说:
“徒儿以前伺候三太子殿下,如今伺候殿下师父,更是理所应当,师父不怨我胡言乱语便好,请喝茶吧!”
申公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接过茶杯笑道:
“以后叫师兄吧,如今四海龙族都堕落如猪猡,那三太子什么的,不提也罢!”
白岳恭敬道:
“是,师父!”
申公豹躺了一会儿,又问:
“小乌龟,你是不是觉得师父太过残忍了些?”
白岳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说:
“徒儿不敢!”
申公豹抚掌大笑:
“不敢,便是有了?你不知道,师父确实在海眼中白受苦,这是根骨血脉所至。但你师兄却又不同,他是一条万年不遇的玉龙,若是受得了苦,血脉得祖龙认可……”
顿了一顿,眼中现出一丝憧憬:
“数万年来,天地间又将生出一尊——白玉真龙!”
白岳不解的问:
“师父,师兄本来就是真龙啊?”
申公豹轻蔑的笑道:
“那也算真龙?神龙血脉何等尊贵,若他生在上古,以这副模样,一出生便被处死了……”
白岳吃了一惊:
“乖乖,虎毒还不食子呢,上古龙族也太残忍了吧?”
申公豹笑道:
“这也不过是个假设罢了,那时天地间唯有凤凰一族能与龙族相比,但双方乃是死仇,且神龙高傲至极,岂会血脉不纯?”
怕白岳没听懂,又那他打趣:
“小乌龟,咱们打个比方,譬如拿一条未开化的蛆来跟你婚配,还要诞下后代,你干不干?”
白岳打了个哆嗦,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申公豹哈哈大笑:
“在神龙眼中,其他种族便连蛆虫都不如,怎么下得去手?”
白岳疑惑道:
“不对啊,我听说龙本性银,所以才有龙生九子,各个不同的说法……”
“滑天下之大稽!”
申公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