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沉吟片刻,直觉这“第三者”当另有其人,且菩萨言辞间似乎也足够诚恳,决定先息事宁人,就也回了一礼。
余光一扫,便看到白岳竟然在那和龙女“眉目传情”,于是笑道:
“菩萨,我见这龙女机智聪慧,又生的如花似玉,不若许了我这徒儿,咱们两家握手言和,怎样?”
一听这话,龙女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衣袖一摆,原地消失。
菩萨不悦道:
“大仙说笑了,龙女早已成佛,何论婚嫁?”
镇元子吃了一惊,微微一怔,咋舌道:
“莫非竟是那婆竭罗龙王之女,八岁时听文殊菩萨宣讲佛法,便献珠佛前,立地成佛的那位?”
菩萨傲然道:
“我佛慈悲,正是此女。”
镇元子看了白岳一眼,不是为师不帮你,那位已经肉身成佛,四大皆空,想是不用再想了!
白岳翻了个白眼,谁让你乱点鸳鸯谱了?
菩萨等了一会儿,却见师徒俩人大眼瞪小眼,就是不提告辞,心下了然,遂微微一笑:
“大仙,贫僧今日多有无礼之处,且令徒也受了惊吓,虽不成两家之好,却也是一场缘法。我这杨柳枝也属后天灵根,有消灾延寿之笑,若不嫌弃,便赠令徒一枝,聊表心意……”
镇元子尚未搭腔,白岳已上前行礼道:
“不嫌弃,不嫌弃。常言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菩萨厚赐,小道这就笑纳了,多谢,多谢!”
菩萨莞尔,便从净瓶杨柳枝上折了一截枝丫,素手一扬,缓缓送入白岳手中。
后者喜笑颜开,又行了个大礼。
镇元子面皮滚烫,这小子真是丢死个人!
早知道,不带他来了……
匆匆向菩萨打了个稽首,长袖一拂,卷着徒儿,便纵起金光,瞬息间已消失在云端。
菩萨呆呆望着天际,良久,叹了口气:
“不是他,又是谁来?”
白岳只觉眼前一暗一明,竟已到了五庄观。
镇元子已经不见了,他一人孤零零坐在自己房中,清风也不在,从窗缝里依稀听到师兄们在院中言语:
“师父回来了,明月呢?”
手中杨柳枝还在,镇元子倒没贪他这后天灵根,想必那老道是臊得慌,分分秒秒都不想再看到这个没脸没皮的徒儿了!
这时候,视野中的倒计时已经变成:
2:12:22
白岳心焦起来,时间不等人啊,我人参果还没到手呢!
怎么开口呢?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看见桌上笔墨,脸上顿时浮现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忙扯下雪白的床单,挥毫泼墨,叠好了塞进袖子。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
清风没见明月回来,正在院子里团团转呢,想去问师父,可他红着脸回来以后,就一言不发关了正殿大门,那气场——
谁都不敢进!
一眼瞥见白岳,顿时笑道:
“呀,那不是明月?”
一众师兄顿时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明月,出什么事儿了?”
“那长蛇呢?”
“师父……”
白岳昂首阔步,笑而不语,一直引着师兄们来到正殿之前。
这才转过身来,把手一挥,笑道:
“你们猜猜,师父带我去哪了?”
大师兄摩挲着他的脑瓜,乐呵呵的说:
“这还用问啊,师父不是带你去打那长蛇了么,白虎山呗!”
白岳大摇其头:
“非也,非也!”
看着他嘚瑟的模样,清风上前一巴掌拍过来:
“少废话,到底去哪了?”
白岳一矮身,躲了过去。
“嗨,白虎山是去了,可惜那长蛇怪早就死了……师父便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蛇虽死,跟脚却在,为师这就带你出气去!”
一听这话,师兄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凑过来,席地而坐,众星捧月似的围了一圈。
大师兄还把白岳一把揽过来,放在膝上:
“明月乖啦,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这场景倒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可白岳一想起明月那四百多岁的年龄,顿时就起了一地鸡皮疙瘩,感情这是一个老头,怀里抱着另一个老头?
顿时打了个哆嗦,慌忙从他怀里钻出来,叉着腰说:
“师父带着我,纵起金光,不一时便到了南海普陀山,远远看到一片紫竹林。师父便落下云头,把手一挥,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慌得那惠岸行者匆匆赶来,拜倒在地……”
“喔,原来去了珞珈山?”
“笨蛋,师父不是说了么,西方教欺我太甚,想必那瓣莲花跟观世音菩萨有些关系……”
“真相了,真相了!”
“好期待……”
大师兄一阵头大,喝道:
“都给我闭嘴,且听明月怎么说!”
白岳环视一周,傲然道:
“见那惠岸行者出来,师父却理都不理,把手掌一按,天地间顿时庆云滚滚,金光万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