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白岳视野中闪电般的掠过一道白影,顿觉胸口剧痛,整个人便倒飞而出,“轰”的一声砸入湖中。
“好快的……”
眼前一黑,陷入无边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的剧痛将白岳唤醒。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眼是一只柔若无骨的美人手,修长的手指捻着一方丝帕,手背光洁如玉,隐隐可见淡淡的血管,再往上看时,却是个黛玉一般纤弱的女子。
眉若青烟,神色楚楚,白到几乎透明的俏脸透着一丝忧郁。
见他醒转,那女子忽然偏过头去,轻声道:
“姮娥姐姐,他醒了!”
声音也是极好听的,白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被施了定身术。
但觉浑身飘飘欲仙,胸口都不疼了!
这一刻,白岳脑海里飞速闪过龙女、闻樱、白晶晶和王母娘娘的形象,但无一例外,这些曾在他的认知中已经美到极致的盛世容颜,在这美人儿当面,都遭到了无情的碾压。
每一根线条都完美无瑕,每一寸肌肤都温润如玉,她分明只穿了一身毫无缀饰的素白纱裙,但整个人都绽放出夺人神魂的光彩!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便自不而然的焕发出一种神圣的令人心生膜拜的美。
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基于美的中心!
啊……让时间凝固吧!
白岳一动也不敢动,就像透过玻璃橱观赏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生怕他一出声,便破坏了这令人窒息的美……
“这位力士,是兔儿无礼,你伤处可好些了吗?”
姮娥微微一笑,整个世界又活了,仿佛万花筒被转了一下,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如坠花海,芬芳袭人。
白岳又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美人儿是在问我呢?
顿时捂着胸口,痛苦的说:
“啊……我要死了……这兔子太凶了!”
忽听一声娇叱:
“放屁,分明是你出言不逊,人家……人家哪里凶了?”
白岳这才发现,那兔子正卧在姮娥臂弯,前一刻还惊艳它那一身雪白的毛色,到了姮娥怀里,却完全被美人儿光环掩盖,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毛绒玩具。
姮娥微微蹙眉,颔首轻叱:
“不得无礼!”
身前那位纤弱美女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便拿起手帕,轻轻拭了拭白岳嘴角,轻声笑道:
“你喝了姮娥姐姐亲自炖的药,七日内不要运功,便可痊愈了……其实,兔儿又没出全力,怎么会死呢?”
白岳生气的说:
“不行,这兔子无缘无故打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心里已经留下阴影了,非得吃一顿兔肉火锅才行!”
一听“兔肉火锅”四个字,兔子毛都炸了。
正要跳将下来,给他一通夺命连环踹,但姮娥素手一拂,它又眯着眼缩了起来。
“乖兔儿,力士要吃你哩……还不快去给人家赔个不是?”
这声音似嗔似喜,传入耳中仿佛一剂仙药,白岳浑身毛孔都变得熨帖起来,再也生不出一丝恼意。
那兔子却不领情,气呼呼的说:
“我才不赔罪,哼!”
白岳学着它的口气,气呼呼的说:
“我非得吃它,哼!”
兔子气坏了,红宝石似的眼睛狠狠剜了白岳一眼,前爪捧着脸,委屈的看着姮娥,说:
“姮娥姐姐,你看他……”
瞧他俩这模样,姮娥不由莞尔,玉手掩住樱唇,嫣然一笑:
“兔儿顽劣,姮娥这便替她赔个不是,力士宽宏大量,便不要为难兔儿了吧?”
说着,便俯下身去,敛衽一礼。
一颦一动,动人心弦。
白岳微微一怔,慌忙撑着地面站起身来,在满是泥浆的袍子上胡乱蹭了蹭手,躬身抱拳道:“仙子折煞小人了,不过是逗逗这兔子罢了,岂敢,岂敢……”
姮娥微微一笑:
“力士果然雅量高致,这事便算揭过了?”
白岳笑道:
“揭过了,揭过了……”
姮娥才轻轻颔首,又问:
“那山下忽现一座小湖,力士可知其来处?”
白岳摇摇头:
“我是听见了水声,才赶去查看,却未见有人,那水却似凭空而来,便若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一样!”
兔子嘲讽道:
“你不过区区人仙而已,能查到什么?”
白岳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没化形的野兔子!”
兔子气道:
“谁没化形,谁没化形……你这个肉眼凡胎的蠢货!”
白岳笑道:
“蠢货说谁?”
“蠢货说你……啊,气死我了!”
兔子刚一出口,就知道进了他的套儿,气的张牙舞爪,三瓣儿嘴都翘到天上去了!
见俩人又要吵起来,姮娥无奈的拍了拍兔子,又对白岳说:
“兔儿是大罗修为,因一些缘由不能轻易显形,在蟾宫捣药修行,力士不可取笑与她……”
顿了一顿,又说: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