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涛不屑地说:“找刺激,就找到了你。”
陈慧没有争辩,继续道:“我第一次遇到他这样的客人,而且他看起来很年轻,一点儿也不像三十多岁的人。虽然他结了婚,背着老婆在外面找女人,可我觉得这很正常。”
虎平涛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反正事情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陈慧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王勇长得……嗯,很英俊,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那天晚上以后,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就……就主动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
听到这里,虎平涛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谭涛,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接触,心领神会————这就是传说中的“女追男”,真正意义上的倒贴。
陈慧的供述仍在继续。
“王勇也喜欢我,我们就这样开始相处。”
“两个人出来玩是要花钱的。王勇说钱都在他媳妇儿手里,他自己平时只有很少的零花。”
“既然他没有钱,就只能用我的。可我正在上学,没有工作……后来我和王勇就寻思着搞钱。他说他是真的喜欢我,以后肯定要跟他老婆离婚,然后和我结婚。反正我们彼此都知道底细,还不如让我在网上发布消息约男人吃饭,等到吃完饭喝完酒,对方就会想要和我去酒店开房……他让我进房以后先把对方的兴趣勾起来,然后找机会跑到洗手间里,开着免提打电话。”
“通话内容都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我在电话里管他叫“叔叔”,王勇故意在电话里教训我,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要跟着陌生男人出去,既然这样就赶快报警之类的……总之就是让外面的那个人听见,吓唬吓唬他,然后出来找他要钱。”
“这一套很管用,我连续约了好几人都很顺利。吃晚饭去酒店,然后打电话给王勇。那些男的听他在电话里说是要报警,一个个都吓坏了。央求我别这么干,然后主动拿钱给我……多的时候有五千,少的也有两、三千。”
虎平涛问:“你们联手敲诈勒索,总共骗了多少钱?”
陈慧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回答:“有八万多块钱吧!大部分我都给了王勇,我自己就留了点买化妆品的钱。”
这数字刚好能对上。
虎平涛手中缓缓转动着记录用的碳素笔,脑海中疑点越来越多。
他注视着陈慧,问:“既然你和王勇是这种关系,也合作了很多次,对敲诈勒索已经有了丰富的作案经验,为什么偏偏这次会失手?”
“还有,你刚才说,针对不同的勒索对象,你最高的敲诈金额是五千,少则两、三千,为什么这次对覃学强要改变态度,张口就是五万块?”
陈慧脸上流露出无奈与羞愧的神情:“这次是个意外……约覃学强出来的前一天,我宿舍里有个女生过生日,我们约着在外面玩,喝了些酒……我喝多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又吹了风,就感冒了。”
“覃学强在网上约我的时候,我已经吃了感冒药,浑身上下很难受。其实那天我不想出来的,可想着王勇手里没钱,我也很想见他……我生病了,我也想要身边有个男朋友好好关心、爱护我。他答应过要离婚然后和我结婚,我好好对他,他就会好好对我。”
“所以我再难受也强忍着出来见覃学强。那天中午吃火锅,我没胃口,还是强撑着吃了。啤酒是我要的,主要是装个样子,毕竟喝了酒才有借口说是头晕。后来我对覃学强说身体不舒服,想去酒店开房休息……这话我真没撒谎,当时我脑袋很沉,很想睡觉,就想着尽快把他骗进去,拿到钱。”
“所有操作都跟以前一样,我也在洗手间里开着手机免提给王勇打电话,覃学强被吓住了。等到我出来跟他要钱,他就算不太愿意,也只能老老实实接受。”
“问题是出在我这里……说老实话,我真没打算多要。关于每次要钱这事儿,我和王勇讨论过,认为“五千块”是最高上限。”
尽管虎平涛心中虽然已有答案,还是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陈慧解释:“王勇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真正的有钱人很少,甚至根本不会玩“沫沫”这种聊天软件。他们自己就是最大的吸引源,很多女人会主动找过去。另外,穷人也不会玩“沫沫”。平时为了生活打拼,与其有时间聊天,不如多挣点儿钱。而且通过聊天软件找女人的男人,也要仔细区分。年轻人大多是不靠谱的,要么学历不高,要么刚毕业参加工作……总之一句话,二十五岁以下的男人,基本上没什么钱。”
谭涛在旁边听得一阵惊讶:“分析得很准,很靠谱。”
陈慧继续道;“所以真正有钱,我也能接触到的男人,应该是三、四十岁这个阶段。他们要么没结婚,想花钱找女人;要么是已经结了婚,想要花钱在外面找刺激。而且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有个特点————出事儿以后宁愿自己花钱解决,也不愿意告诉家里。所以敲诈定位在五千块恰到好处。能拿出这笔钱的,当时就直接手机转账。拿不出钱的也会讨价还价,至少能从他们身上弄个两、三千。”
说到这里,虎平涛大体上已经明白:“所以你那天越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