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十四瓶一箱,要是一晚上没个四、五箱子的业绩,一个月下来就拿不到几个钱。我有个朋友是青岛啤酒的代销商,他手下有个二十二岁的女推销员,那是真能喝,每天晚上至少半打,而且是真喝,一点儿不吐的那种。”
“打个比方,如果我是推销啤酒的妹纸,就以“地心引力”酒吧为例,我会想方设法让每一个进来的客人掏钱买酒。身体上的亲密接触肯定有。王局您别想歪了,不是搂搂抱抱那种,而是我主动贴上去,用肩膀、屁股、胳膊“不经意”地隔着衣服蹭您。因为酒吧空间小,很挤,我又特别热心,何况您是客人我得认真服务啊!就冲这一点你好意思擦擦碰碰的还不买我的酒吗?你好意思只买一瓶站在舞池里干摇吗?你好意思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票付款吗?”
“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是英雄汉,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得咬着牙买个一打半打。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陪着你喝,你喝一瓶我就喝两瓶,喝光了才能让你再买。”
王永江听懂了:“陪酒喝酒,都是为了促销?”
李胜斌笑道:“王局,您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您平时吃饭喝白酒,茅台五粮液什么的,只能论杯,不能每人发个瓶子直接端起来吹。在酒吧、ktv、夜店这种地方,三、五个人喝两箱啤酒是常事,还有更多的,每人一箱。”
王永江鄙夷地摇摇头:“那哪是喝酒啊!喝多了直接去卫生间撒尿,纯粹糟蹋粮食。”
曹勇也笑了:“可王局您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这种在您看来的糟蹋行为,啤酒根本卖不动,人家小姑娘就得失业,国家gdp还会因此下滑一大截。”
王永江皱起眉头注视着曹勇:“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案子!”
曹勇点了下头,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黄春燕和宋娇对她们的身份,以及对案子的认知都很到位。她们很清楚,想要尽快找到线索,就必须升到主管以上的位置。企业跟咱们公安不同,可以熬资历,但没有三年一晋升的说法。想要入老板的眼,就必须能赚钱。”
“黄春燕是个胆大的,她刚入职第一天,就跑到酒吧第三层的贵宾房里推销冰酒。结果刚进去没几分钟,被主管发现,把她撵了出来。”
王永江问:“她这是捞过界了?”
曹勇回答:“她进去的身份是女招待兼啤酒妹,虽说可以附带着卖红酒和冰酒,但活动范围只能限制的一楼大厅。黄春燕人长得不错,心高气傲,她想尽快做出成绩,那天晚上就直接带着冰酒去了贵宾房……毕竟冰酒很贵,单支价格就抵得上好几打啤酒。”
“平心而论,黄春燕的想法没错。国产冰酒一瓶从几百块到几千块不等,如果是加纳大产的冰酒,在“地心引力”贵宾房里单支售价至少超过五千。这业绩一下子就冲上去了,也省得在大厅里苦熬。更重要的是,贵宾房里的客人都是熟客,经常过来玩,要是买了第一次喝高兴了,以后还会找她继续买。一来二去,人熟地头熟,接触和了解到的内幕就越多。”
王永江笑了:“小曹,听你的意思,好像对黄春燕很不满意?”
曹勇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干我们这行,有冲劲和干劲是好的,可问题是不能蛮干。如果是正规警校毕业出来的人,都知道侦破必须循序渐进,必须花大量时间查找证据,这是个水磨功夫活儿,来不得半点急躁。但黄春燕和宋娇不一样,她们是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公安系统,而且这次的案子很特殊,熟脸的根本进不去,系统内最初选中的那些人,也积习难改。”
“积习难改?”王永江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曹勇感情强烈地低声说道:“王局您是后来才加入专案组的,之前的情况您不知道。在黄春燕和宋娇之前,我们还选了三个人,都是警校生,常年训练的很多习惯一下子改不过来……怎么说呢,都是在警校里成绩优秀的那种,认死理,规规矩矩,不会变通的那种。”
王永江这下听明白了:“你说的是机关类型?”
“是的,他们只适合坐办公室。分析数据、做报表,还有写报告什么的都行,可如果让他们外派出任务,还需要一个长期训练的过程。”曹勇对此深有感触:“年轻人没有经验,这方面就算是一个普通辅警都比他们强。这也是为什么专案组要从派出所抽调人员卧底的原因。派出所是个好地方啊,能锻炼人,只要待上一、两年,能力有了,经验有了,规章制度也能灵活运用。”
王永江低声平静地说:“我懂你的意思。这次的案子很特殊,因为事发突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对相关人员进行培训。我已经给省厅打了报告,以后会加强这方面的工作。就算是临阵磨枪吧!不快也光。”
曹勇的语气略显低沉:“黄春燕是个认死理的。当天晚上被主管从贵宾房里撵出来,她不服气,在走廊上就跟人家吵了一架。”
王永江听得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好笑地问:“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卧底?”
曹勇对此也很无语:“她知道,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肯服输,第二天晚上,趁着主管不在,又带着冰酒上了三楼。”
“她就不怕这样胡闹,搞出事情来?”王永江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