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跟我一起来回的还有洪志涛和李凌,他俩都可以作证。”
冉红军把视线回转到虎平涛身上,疑惑地看了他几秒钟,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虎平涛笑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在想这案子。糯康是主犯,这次所有偷渡人员的初审都是我负责。几个集团主犯的口供都指向东部沿海,内容很复杂,有大规模运毒藏毒,还涉及到境外人口转运和贩卖,而且这还不是第一起,累计起来,糯康他们前前后后已经往东部沿海输送了几百号人。这种跨省跨界的案子很麻烦,必须两省警方共同侦破,互相提供支援和便利。”
冉红军微微点头,他眼里的困惑成分消失了一些,好奇却丝毫未减:“继续。”
“我是今天中午才知道被临时抽调过来。虽然雷哥和刘站长谁也没有透露,可联系前后,我多多少少能猜到是关于这个案子。”虎平涛语调平稳,说话有理有据:“边检站很忙,安排好的工作计划不会轻易更改。当然,大案要案是例外,何况雷哥和刘站长中午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是特殊任务,按照保密条例,不要问,不准问,就算是他们知道也不会说。”
“至于为什么会选中我,我觉得一方面是我对案件本身很熟悉,另一方面可能是我在语言方面有优势。涉案的入境偷渡者有缅国人、安南人和简朴寨人,我精通缅语和安南语,简朴寨语也能说上几句,虽然达不到精通的程度,日常对话却没问题。”
一席话,把冉红军和雷跃说得面面相觑。
良久,冉红军叹道:“年轻人果然是思维灵活,比起来,我真正是老了。”
雷跃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默不语,他盯着虎平涛,眼里有满满的掠夺欲望,也有被碾压的强烈不甘。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冉红军活动了一下略感僵硬的面部肌肉,认真地说:“东海省厅就上次的连锁杀人案成立了专案组,在当地重点核查外来人员。经过大规模排查,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可是越往下查,就觉得这案子复杂,远远不是我们现在知道的这么简单。”
虎平涛试探着问:“大规模集团作案?”
冉红军点点头:“涉及人员很多,而且不仅仅是杀人、贩毒和卖1淫。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沿海诸省厅去年就抽调精兵强将联合办案,可线索太少,没有明确的查找方向。很幸运,你前几天抓获了糯康的偷渡集团,非常意外的打开了突破口,一些看似没用的线索一下子活了。”
虎平涛没有在案情方面刨根问底,他认真地问:“冉厅,需要我做什么?”
冉红军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你先去招待所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一早会有人跟你对接,然后出发。这次案情重大,而且涉及到周边邻国,军区方面给予全力支持,专门给了一架运输机。你明天在飞机上看资料,等到了东海那边,再做进一步的熟悉。”
……
两天后,东海省,金州。
虎平涛坐在路边的屋檐下面,避开火辣辣的太阳,靠着墙假寐。
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上衣。衣料很薄,又脏又旧,袖子和下摆很多地方都已经瓤化,棉线一缕缕的垂下来,感觉只要随手用力一扯,衣服就会在刺耳的裂帛声中散开。
裤子也一样,黑色,表面全是污垢,裤脚沾满了干燥的泥浆。
如果苏小琳此刻站在面前,恐怕很难认出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竟然是自己深爱的丈夫。
用一种特殊涂料抹在身上,就能制造出脏兮兮的深褐色皮肤。
从眼睛到下巴都经过化妆,人为制造出眼袋,面颊往里面深缩进去,使虎平涛看起来比平时更瘦。
长款的破烂衣裤,挡住了魁梧结实的肌肉。特意选择了大号衣服,穿在身上松垮垮的,再加上一双走了太多路豁口炸线露出脚趾的烂布鞋,还有粘在头顶的假发……总之虎平涛现在就是一个端着破碗走街串巷的乞丐。
金州这边的地方话是粤语,虎平涛说得很流利,而且带有当地浓浓的土腔。
虽是乞丐,新身份的设置却很真实————十多年前,金州三环外大规模拆迁,一个村民突然暴富,拿到上百万的补偿款,被人引诱着进来地下赌场,几天光景就输得精光。他没脸见家人,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上吊自杀。
当时网络远不如现在这么发达,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东海省厅对这户人家进行了安排,让虎平涛套用死者身份,对外谎称“他没有死,只是没脸回去”。
没人问则罢,如果有人问起,这就是最完美的身份掩护。
这是一幢临街的居民楼。
时间已过正午,太阳朝着西面移去,在这个方向的建筑物背面形成一片阴影。
就在虎平涛左侧十多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乞丐也在乘凉。他的衣着打扮与虎平涛差不多,身边同样摆着一个装满各种杂物的编织口袋。区别在于他脚下放着一些西红柿和黄瓜,还有一个装满自来水的矿泉水瓶子,很是惬意地坐在那里张口大嚼。
附近有一个菜市场,那里的垃圾堆里经常可以找到烂了一半,被丢弃的瓜果蔬菜。
乞丐不嫌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