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浪费时间浪费钱。”
马文山奇道:“老胡,你怎么会留意这种事?”
胡永贵解释:“我老婆从家里打电话过来,说是乡上派了扶贫队下去,搞扶贫的同时,也在宣传普法。现在搞传销这些人太老火喽,只要是个人就骗,还不管亲戚朋友,骗一个算一个,简直六亲不认。老婆担心我上当受骗,就把宣传资料拍成照片发给我。我对照着一看,感觉关口村南面那幢楼里的人,应该是搞传销滴。”
虎平涛没有犹豫:“这样吧,你在地图上给我画下具体的位置,我明天过去看看。”
……
天刚亮,虎平涛已经换上便装,出了门。
胡永贵给出的位置很准,那幢楼在关口村以南,沿着侧街进去两百多米。楼下临街有三个铺面,经常有小商贩挑着担子卖菜卖水果。右拐是一条两边筑墙的甬道,宽窄刚好够一辆家用轿车通行,两端是村里自行安装的砖砌闸口,以及醒目的限高杆。
周围有些居民已经搬离,附近建筑仍有部分租户,只是数量比起以前明显少了很多,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
在附**均楼层为四层以上的建筑群里,这幢三层小楼并不起眼。
昨天晚上,虎平涛给廖秋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胡永贵提供的线索。廖秋给了他足够的权限,暂时自行调查。
半新不旧的浅灰色夹克很普通,虎平涛故意装作怕冷,缩着脖子,双手插在衣兜里。巷口有个早点摊,他走过去,要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一屉小笼包,慢慢地吃着。
快八点的时候,斜对面小楼的大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里面穿着单衣,外面披着羽绒服,显然还没睡醒,呵欠连天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他来到早点摊上,搓了搓手,拿起一个麻团,一边吃一边对老板说:“还是跟以前一样,你做好了就打电话,我们下来拿。”
早点摊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腰上系着围裙,满脸堆笑对着来人打招呼,那年轻人嚼着麻团,转身离开。
看着那人走进小楼,关上大门,虎平涛咽下嘴里的食物,佯装好奇,问站在油锅前炸油条的老板:“我看你这摊子就一个人,怎么还兼送外卖?”
老板不以为意地随口回答:“他们就住在对面,每次都是五十根油条,十个麻团,十笼包子,外加豆浆。反正很近,打个电话就下来取。”
虎平涛笑道:“五十根油条,这么多?”
“人多,吃的就多。”老板手里握着竹制长筷,在油锅里灵活地拨弄着。
虎平涛夹起一个小笼包送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这附近都快拆了,怎么还有人住着?”
老板笑呵呵地解释:“说是快拆了,可这不是还没拆嘛!上面通知的最后搬迁时间是明年四月份,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有人愿意租,房东就能多收一个星期的钱(城中村有些地方以星期收取租金),实惠又便宜,肯定有人愿意住啊!”
虎平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问话,低头吃着自己的那份早点。
……
他回所里换了套衣服,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从东面绕过来,装作闲逛,从另一个方向对这幢楼进行监视。
先是走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玉溪”,还有打火机,然后撕开包装,取出一支点燃,慢慢地吸着。
虎平涛不会抽烟,但这种时候吸烟是最好的隐蔽方法。烟雾不用吸进肺里,只要用舌头抵住喉管,就能将其压入鼻孔,如老手那样缓缓喷出。
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有个舍友是老资格烟民。那人有一手烟圈的绝活,虎平涛很感兴趣,就跟着学。虽然没有烟瘾,他却吐得有模有样,外人看了也无法分辨。
十二点过八分,一名身穿黄色制服的骑手出现在楼下,还是早上那个年轻人出来接餐。两人抱着沉甸甸的送货箱上了楼,几分钟后骑手走出大门。从他的动作来看,送货箱已经空了。
这与胡永贵的判断相符:楼里至少住着二十个人。
扔掉手里烟头,虎平涛转身朝着位于关口村东面的耳原路派出所走去。
……
所长办公室。
廖秋和陈信宏都在。
“我认为有必要对关口村南面,尤其是那幢三层小楼,进行一次详细的排查。”虎平涛认真地说。
廖秋微微点头:“先说说你的判断吧!到底是不是传销?”
“应该不是。”虎平涛摇摇头:“我看过很多传销案例,其主要特征,是以封闭的方式禁锢被骗者人身自由,进而达到控制骗钱的目的。受害者一旦受控,身上所有财物将被搜空,逃跑的几率很低,日常伙食也很糟糕,水煮白菜,盐巴辣子下饭,基本上就是这些。”
“可是关口村南边的那幢楼不一样。早点是豆浆油条加小笼包,中午从外面点餐,光是这两点,就能看出这些人不缺钱。”
陈信宏问:“小虎,你怎么没拦下送餐的骑手,问问他们都点了些什么菜?”
“这样做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而且也没那个必要。”虎平涛说着就笑起来:“骑手下楼的时候拎着空箱,盖子拉链没锁,我能闻出点儿味。有炒猪肝和鱼香肉丝,还有炒三剁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