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药高吓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怎么这位老人家发出的声音是自家掌柜的声音,真的是太不协调了,还莫名地有点诡异。
“就是我啊,我这是易容术,你看我易容得怎么样?”
聂芜衣心里偷着笑,悄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掌柜的,你可太厉害了。”
药高站了起来,蹲着身子仔细看,怎么看都是一张老脸,还想伸手去摸摸那花白的胡子,可惜很快被聂芜衣一手就打掉了。
“以后你就叫我老掌柜的吧。”
聂芜衣作势摸着花白的胡子,老气横秋地说。
“这……,叫起来怪别扭的,还是就叫掌柜的吧。”
药高摸了摸自己的头,难为情地说。
“那好吧。”
聂芜衣勉为其难地答应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向大堂走去,检查了下摆放在大堂内各个木柜里摆放的草药是否齐全,闻一闻是否和牌碟一一对应上了。突然,药高从庭院中端了一本厚厚的本子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笔,笑嘻嘻地说道:
“掌柜的,这两日我收草药垫了不少钱,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给我结清一下。还有,咱们药铺叫什么名?我给取了几个,掌柜的掌掌眼。”
聂芜衣差点忘了这茬,自己的少年郎易容脸坏了,现在即使回到了邛城,也很难去太子那里领钱了。一时半会还真的凑不出这么多钱。思忖片刻,聂芜衣从怀里摸出那锭金子,丢给了药高,才吩咐道:
“这钱你先拿着,我去去就回。”
“哎,掌柜的,你走慢一点,老人家走路没有那么快的。”
药高拿了钱,喜笑颜开,善意地提醒了一下,江湖的高手还真是多。
聂芜衣走出了胡同,一路来到了街道上。
药铺的位置极其不起眼,一般很难有人会找到那里。今天这街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季节到了,有几只黄蜂一直嗡嗡地跟着人转,格外执着,也就格外惹人眼。
看见人就蛰,街道上见到了好几个行人被蛰得全身过敏,面部肿胀。聂芜衣看着人群渐渐围了上去,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黄蜂袭人。当铺就在眼前,聂芜衣并未多做停留,一脚踏了进去,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羊脂白玉,叫了起来:
“掌柜的,来掌掌眼,出货了。”
“哎,这位客官,我们掌柜的不在,我先替您瞧瞧。”
当铺的伙计笑脸相迎,眼睛都直了,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聂芜衣晃着羊脂白玉,就是不给他。又冲里头大叫道:
“掌柜的,今儿有财您不发,我就另找他人了。”
聂芜衣故弄玄虚,这当铺里头的水深,自己还是在寻欢楼里学来的。每当有客人嫖资不够了,咳咳,应该说活钱不够了。为了一响贪欢,很多男人就会拿自己的玉佩、扳指等东西作为抵押,他日手头活络了就会拿现银来赎回。
很快,一个瘦削的老头就出来了,一双眼睛十分精明,一眼就看到了聂芜衣手里的羊脂白玉,轻轻接过来,仔细观察;过了一会,可能眼神不好,那老头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放大镜,仔仔细细地开始观看。聂芜衣在一旁都看呆了,这时空,这年代居然还有放大镜。
“怎么样,看好了没有?”
聂芜衣不动声色地问,一下子就被放大镜吸引了。
“快了,快了。”
一块精美的羊脂白玉,纯洁透白无暇,状如满月,圆边浑然天成,没有打磨痕迹。
“兄台这块玉,真是世间少有的珍品。恐怕小店还出不起…”
瘦削老头感觉很为难的样子,一脸真诚,看这身行头,想必是江湖中高手。自己还是收点小心思。
聂芜衣看他也确实不像是说假话,一拍桌子,一锤定音般说道:
“一百金有吗?”
“有有,成交咯!兄台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拿钱去,保证足斤足两。”
店铺掌柜的拿着玉坠就想走,被聂芜衣一把拉住,才说道:
“行,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很快,那瘦削老头就拿来了沉甸甸的一百金,聂芜衣打开束口的袋子,点了点,又指着老头怀里的放大镜说道:
“掌柜的,把你这个放大镜赠送给我一个,我就把羊脂白玉给你。”
那瘦削老头怔了一下,思忖了片刻,才点头答应了,将放大镜递到他手中,才说道:
“兄台,你并非凌昌国人吧?这个东西叫叆叇,不是什么放大镜。”
聂芜衣一愣神,心里默念着叆叇两字。那老头见势就拿走了她手中的羊脂白玉。聂芜衣也并不介意,钱货两清,就走出店门,见到街角处那两个被黄蜂蛰的人仍旧躺在地上哀嚎,她快步地走过来,查看了下他们的脸,已经肿胀如猪头,看着实在是有些好笑。
“肝俞、肾俞、涌泉。”
聂芜衣从袖子间抽出银针,迅速扎在这三个穴位上,很快,躺在地上的那人不再哀嚎,呼吸也平稳了不少。聂芜衣又口头开了药方,指定路人甲去某家药店去抓药,围观的人群都啧啧称奇。
没一会儿,聂芜衣就回到了自家药铺。拿出布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