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一次。她偷偷的突然花了大价钱买了见了血的利器,说是以凶制凶。不过让我后来给偷偷扔了。” “你这性子怕也不是个省心的。”桑榆虚空中遥遥点向吴忧的额头。 “年纪不大,主意倒挺多。” 他仰着脖子,将杯中酒液尽数饮下。烈酒入喉,别有一番滋味。 这感觉当真是奇妙,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一个人跟你有着相同的经历。与吴忧不同的是,他年少时主意比这丫头大的多。 他不喜饮酒,是因为少时为了将自己灌醉安睡。把陛下赏给父亲的酒喝了个七七八八。依旧是收获甚微。真的认清了这一点之后,他极少去沾这东西了。 怪不得世人总说饮酒助兴。酿酒废粮,无论国朝兴衰,这酒却是少不了的,看来却自有其道理。 高兴时要喝,失意时要喝,得意时更要喝,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解千愁。论酒道还是那帮文人们会玩,不过他可不是什么文人。 桑榆忽然想起,无忧口中所说的沾了煞气的刀。 外面忽然传来烈烈风响。把帘子都掀了起来。桑榆站起身。你别动,我去看看。 他越是走进帐篷口,浑身的衣物便被风吹的四散开来。他今日穿的是淡蓝色的广袖长衫。那轻柔的缎面上泛着珍珠似的华光。 若是捧在手心,大约会像流水一般流泻下来。烛光下隐隐约约华光明耀。 那风肆无忌惮的吹进帐篷里来。吴忧好奇也正往外面走着,可却被风吹得只想往后退。可是桑榆却像脚下生根一般稳稳的站着,只有身上的衣裳被风吹得鼓起。 像一朵盛开的淡莲。 吴忧酒劲儿正酣,脑子想的有些跟不上嘴巴。只呆呆看着桑榆:“公子,这是有妖怪来抓你了吗?” 桑榆又气又笑:“快进去里面,别再出来了。省得被剐蹭到。”吴忧嘴里面答应着,还是忍不住蹲下身抱着柱子侧头从里边往外看。 像是刻意要遮住什么一样,天已经完全黑沉沉的暗下来了。她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过年时候放爆竹一般 吴忧心里清楚,那是竹林被大风压弯的声音。 外面一片昏暗,北方的风刮过来,仿佛要把一切都席卷而去。远处传来闷闷的雷声,可是却听不大清。天边偶然闪现细线式的白光,像是从乌云中透出的一点缝隙。 桑榆固定好门帘,转头望见吴忧蹲在地上,双手抱臂,单愣愣的看着外面。忍不把她滴溜起来。 “蹲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不让你出来?” “我就是好奇嘛。” 吴忧突然看着桑榆的脸。银冠将他的墨发一丝不苟的束着。两侧的散发像油缎一样,散发着润泽的光,简直就像是一幅画。 吴忧这会是真的后怕,诚心实意的说:“公子,你就说实话吧。这外面跟历劫似的,当真不是哪家的大妖怪过来把你抢走当压寨夫人的?” 桑榆抚着额头,无奈的笑道:“是我的错,应该让厨房再给你多备两盘花生米的。才几杯呀,让你喝成这样。” “非也,”吴忧摇头道:“不是我酒量浅,美色误人,我要是有您这相貌气度,我还画什么画呀,我整天呀就坐家里让人给我画画。我只坐着数钱收提成就好了。 那小日子,想想就觉得美!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做梦都想坐享其成!这种感觉公子你是不会理解的。” “狡辩之言。” 桑榆端起盘子,又往锅中下了许多菜。 他不是没有吃过锅子。候府倒也不分什么时节,一年四季都常备着,倒是在宫中,只有冬季过了开炉节才有,不过不常见就是了。 他自己也觉得诧异,不知不觉中倒吃下了许多。就连平时基本上都不碰的荤腥,吴忧夹给他,他倒也从善如流的吃了。 这会儿没有什么风流倜傥中的书画先生,也没有骄矜贵重的贵族公子。只有帐篷内一室暖光和炉子里忽明忽暗的炭火。 外边的状况早有准备,各部也都分发下去东西。困守的叛军寻处躲藏还来不及,也不会在此时冒险下山围攻。 倒也真是,更是寒时才知冷暖了。 待到晚间就寝时。吴忧只觉得从上到下从里到内,无一不暖。热汤水灌满了肠胃,自然是舒服的紧。 外面的风声呜呜作响,仿佛随时都咆哮着要把这帐篷掀翻,把里边的人都卷起来,吹到不知往哪里去。 吴忧蜷缩在被子里,胸腔里那颗心脏狂跳不止。可她已经不像平常那样去细究这样的不舒适。当然是酒喝多了,太高兴了些。呼吸间酒的香气慢慢开来,吴忧也是飘飘然,可脑子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