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想起什么,慢慢吁出一口气,重新抽了一张画布挂在那上面,然后左手端起调色盘,右手抬起了画笔。 而沈从越在安顿好沈妈之后,就赶着深夜回去睡觉。 从浴室冲完澡出来,他一边拿着毛巾搓着凌乱纯黑的短发,然后摸起了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在屏幕上很是熟练地一划一点,然后音乐软件里那个唯一的歌单就开始逐一放开了音乐。 都是闻喜喜欢的五月天的音乐。 他今天先听的是五月天和别人合唱的一首很甜的歌《私奔到月球》, 这首歌他不是第一次听, 闻喜唱过这首歌。 那天正值下午,阳光正好,透过窗户倾洒进病房里面,那时候他刚洗完水果从外面进来,就听到躺在床上的他妈对着坐在床边陪她说话的闻喜说,想听她唱唱歌。 瞧着沈阿姨心情还不错,闻喜挑着下巴耐心想了一会儿,最后为了应景,她就选了这首节奏很欢快的歌曲。 许是气氛正好,她当时就抵着床边,身子懒散下来,把又细又软的腰靠后了过去,压在白色的床垫一角,使得凹陷下去一部分。 不过闻喜她浑然不知,屈着两条腿坐在椅子上,然后摇头晃脑地在那儿,唇角处弯着大大的笑容,就开始边笑边唱。 女孩的声音本就发甜,唱起这种歌来很是轻松软甜,再加上她很容易沉浸在歌里,唱的时候不自主地溢出点笑意。 “这一刻,不再问为什么,不再去猜测人和人,心和心,有什么不同。” 她的声音又甜又脆,连带着沈妈的情绪也带动了起来,笑的合不拢嘴,一直在夸她唱的真好听。 见到这一幕,神情内敛的沈从越也忍不住扯了扯唇角,眉眼多了几分发散的笑意,想从过道走过去,把洗好的水果放下去,但途径会擦过闻喜的身子。 为了不打扰到这两人,他还特意将步伐放轻了些,试图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而闻喜在刚唱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将音调稍稍拔高了些,然后紧接着,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正在靠近,她倏地弯唇笑了一下,将一直屈着的腿明目张胆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在他垂眼看她的时候,她仰起头,唇角勾着不动,而伸出了一只手斜斜地抵在额头处,然后对着他的方向划了出去,唇角的弧度不断加深,嘴上还在欢腾地唱着词儿。 “一二三,牵着手,四五六,抬起头,七八九,让我们私奔到月球……” 在他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时,她正好唱在了“让我们私奔到月球”那一句,女孩的声音甜糯轻快,再加上她仰头一直对着他的这个方向。 一时间,沈从越心思飘动了下,有一种她是在把这句话唱给他听的错觉。 不知觉的,等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还凝聚在她的脸上,而她早已唱完扭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他目光沉静安和地看着她,任凭胸腔里那一向平稳的心率逐渐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等收拾好以后,他就要关掉音乐的时候,忽然看到手机屏幕上好像因为他经常听五月天的音乐,所以给他推送了一条消息。 上面写的是五月天开了巡回演唱会,将会在宜城的七月份时候举办一次。 他沉静的目光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后,后粗粝的指腹落在上面,平缓而又从容地将那条消息划了出去。 等躺在床上,白天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可避免的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再次袭涌入他的脑海中。 可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脑海里最后重复播放的,不是那一声声嘶声力竭的质问和哭喊,而是闻喜脸上还挂着泪痕,但还是语气坚定地对他说着“英雄主义不死,理想主义不灭。” 他屈起了放在枕头上的两条胳膊,然后将头放在了上面,平静如深潭的一双黑眸,无声地看着上方洁白的天花板。 脑海中她的话不断在他眼前重现,不知过了多久,他稍稍紧绷着的唇角一点一点松懈开来,纯黑无垠的瞳仁里逐渐溢出几分明显的笑意和动容。 “还真有点法子……” 第二天,几乎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闻喜忽然一改平常,没有赖床,很快就从床上起来,收拾好之后,先按部就班地进行了每天的康健训练,然后在训练结束后就回去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出了病房。 削瘦的脊背贴着病房门口的白墙,手好像攥着什么捆在背后,然后直挺挺地就安静地站在那里,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等沈从越提着早饭从走廊那边走过来时,她整个人立刻就紧绷了起来,头朝那边偏了偏,小巧挺翘的鼻尖动了下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等到那股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