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镜民越过屏风出现在包厢里,印证了鹿之云心中的猜测。
只见他西装革履,金色月亮形状的胸针十分贵气,短发全都梳于脑后,成熟儒雅,微微笑时,自带风流。
蒙总最先迎上前,亲自拉开主位椅子,邀请封镜民入席:
“大家就等你了。”
众人纷纷附和、热情寒暄。
接着,精致美味的菜肴陆续端上桌,大家推杯至盏把酒言欢。
鹿之云回到座位闷头吃饭,耳边又响起谢子墨的友情提示:
“这位封先生是国内知名的传媒大佬,你知道的吧?”
鹿之云:“……”
知道。
不仅她知道他是哪号人物,他也知道她是哪一号。
昨晚封镜民还给她打过电话,说他今天会来饭局。
鹿之云和封弦斐在一起的这几年,封弦斐几乎从来没有把她介绍给亲朋好友,她唯一认识的只有他小叔,封镜民。
封弦斐的奶奶四十多岁才生下小儿子,所以封弦斐和小叔封镜民年纪只相差八岁,二人不像普通的叔侄关系,更像是发小损友。
谢子墨见鹿之云闷不做声,以为她不认识,于是开始循循善诱地介绍:
“封镜民是木登传媒的老总,你知道,木登是哪个集团的子公司吗?”
鹿之云咽下一大口饭菜,继续听谢子墨自问自答:
“木登隶属于华泰集团!华泰总裁封弦斐你总该听说过吧,这个封镜民就是他小叔,他们封家,有权有势得很,帝都豪门里最豪的那一个……”
鹿之云“嗯”了两声,打断:
“知道了。”
谢子墨:“一会儿我俩过去敬酒。”
“……”
鹿之云放下碗筷,面露难色:
“我先去一趟洗手间,回来再说。”
没吃几口饭菜,胃里就翻江倒海十分难受,鹿之云捂着嘴快步走向洗手间,可能是先前喝了太多酒,她在洗手间里吐得稀里哗啦。
十几分钟过后才算完事,她用清水拍了拍脸,看着镜子里脸颊泛红的自己,鹿之云感到既疲惫又担忧。
她身体的免疫系统对酒精过敏,来酒店之前预先吃了过敏药,原本以为不会有事,可现在情况有些不妙,也不知道药效还能坚持多久。
鹿之云匆匆赶回包间,在包厢门前的长廊上竟遇到了封镜民,他正在打电话。
也许是听到对方念叨什么要紧事,封镜民对着手机揶揄:
“你这么关心人家喝不喝酒,干脆让飞机掉头,赶回来亲自监督好了……我刚刚跟你解释了,我有点私事所以来晚了,没来得及拦住她喝酒……”
下一秒,封镜民长臂一伸,蓦地将手机从耳边拉远。
显而易见,电话另一头的人正在对他破口大骂。
鹿之云由远及近,经过封镜民的旁边,往包厢大门走去。
不料,封镜民觉察到是她路过,连声叫住她,并对手机连线的另一头叫嚷:
“让她跟你说吧。”
紧接着,手机静静地递在半空,莫名其妙的等着鹿之云接听。
鹿之云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后摇头,没有接。
封镜民也不恼,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
“封弦斐,她不想和你说话!!!”
封镜民挂断封弦斐的通话之前,还不忘狠扎一刀。
封镜民收起手机,忍不住嘟嘟囔囔的跟鹿之云吐槽:
“这小子忒不像话,你这回一定要教他好好做人。”
鹿之云面色尴尬,岔开话茬,礼貌地打招呼。
“封叔叔好。”
“你好,好久不见。”
封镜民一下子换了个和蔼面孔,丰神俊朗,笑容的弧度正好卡在嘴角上方,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小鹿今天喝了不少吧,既然要搞事业,应酬是免不了的,里头的人都夸你酒量好呢。”
鹿之云讪讪一笑。
“我先进去了。”
“等会儿。”
封镜民吐槽归吐槽,内心还是盼着侄儿好的。他问鹿之云:
“周末有个珠宝展去不去?一线明星抢破头都拿不到的邀请函,我这有一张,可惜没空去,送你吧。”
周末的这个珠宝展受众是权贵富豪圈,对娱乐圈明星而言,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时尚资源,诱惑力极大。
但考虑到封镜民和封弦斐的关系,鹿之云婉谢了。
封镜民再次劝说:
“干嘛拒绝我的好意,你俩分手了,难道你和我就做不成朋友了吗。”
殊不知,在那条幼儿园视频公开之前,封镜民一直误以为鹿之云先认识的自己、后认识的封弦斐。
他常常自诩为二人的月老。
直到鹿之云的幼儿园文艺表演视频上了热搜,封镜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颜值逆天的小正太就是他侄儿封弦斐,只是网友不知情罢了。
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就认识了。
当年因为幼儿园意外关闭,二人才就此分开。
再重逢时,是十二年后,也就是鹿之云上大一的那年。
她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