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腿在冷风中打颤的欲望。 感觉到身上裹紧的羽绒服外套口袋动了动,到了拍摄地后,初庭才从里面拿出来看。 不过,屏幕刚刚暗下去,她仍旧看到是备注“陆·相见恨晚”的人发来的。 她点开,对面继续发来第三条。 【陆·相见恨晚】:是我的问题,没有考虑你的意见。 【陆·相见恨晚】:吻戏不想演就不演了,剩下的我去跟导演说,不勉强。 看完陆遇迟的消息,初庭蹙起眼,思忖着放在屏幕前的手指一僵,她与这绿色的对话框“大眼瞪小眼”,大脑运转着该怎么回。 【陆·相见恨晚】:看见你了,还有,你穿旗袍很好看。 初庭愣了愣,正要转身寻找,却发现那道身影正好已经落在她身边。 陆遇迟站在那里,扬了扬眉毛,重复他刚才打下的那句话:“很漂亮。” 初庭低头看了下旗袍的裙摆,启了启红唇:“……谢谢。”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目视前方。 不知是这幅斯文儒雅的装扮柔和了他的棱角分明,陆遇迟那双寒泉似的深邃眼眸,似遇见暖阳,解冻成一潭柔软春水。 “演员是我的职业,不是你的。”他语气柔和而认真,“一切尊重你的意愿。” * “灯光就位!” “摄影就位!” 孙导一手举起打板,一手把喇叭对准自己的嘴巴,高声喊道:“《锁春雀》试镜第一场一次!action!” 赵氏制伞坊。 一楼屋内往里走是初庭的卧室,一双玉手探出,微微拨弄掀起门帘,上面坠的几颗珠子发出清脆响声。 初庭涨红脸:“……延鸿?” 桌前摆弄茶具的人,闻声停下手,陆遇迟站起身,愣了几秒迎了上来:“特别适合你。” “不过,这大冬天的,你送我旗袍干什么?”初庭仰面问他,“而且我穿不惯,做伞的时候也不方便。” 他的眼底暗了暗,不过很快,换上如旧笑颜,他搂住初庭的细腰,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腾出一只手,食指的指骨曲起,往她鼻尖勾了勾:“穿得漂亮,瞧着欢喜,就提前送过来了。” 陆遇迟:“君楠。” “嗯?” “你替我把伞送到杨先生那里吧,在醉岸楼的老地方,你知道的。” 初庭搭在他胸口的手顿住,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她仰起面,从他怀里退出来:“那你呢?” 伞是暗号,意思是去报信。 “会会客人。”陆遇迟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无奈地看着她,“行么?” 似恳求,也似留恋。 初庭嘴唇轻抿,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一瞬间顿悟,为何夏日该送的礼物,偏要提前到了现在。山河破碎,满目之下皆战乱,纵是有情人,却终难成眷属。 就听见初庭嗓子里很闷的一声传来。 “行。” 两人面对面站着,之间的距离不远,陆遇迟靠前一步,伸出手,宽大温暖的掌心拢在她脖颈处的皮肤。他的眸色似她手中曾持过的画笔,一寸一寸,描摹着她的轮廓,着墨上彩。 初庭屏住鼻息,左胸口里那颗心脏突突突地跳着—— 按照剧本上所写,接下来就是那场吻戏了。 她脑子有点怔,嗓子有些哑,整个人跟豁出去了一样,思忖了几秒钟,缓慢闭上眼,长睫毛不停地打颤。 镜头外的工作人员又何尝不是这个反应,大家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尤其是孙导,死死盯着屏幕,攥紧通告纸的手,拽住了旁边不知道是谁的袖口。 可能因为平日里,没多少人亲眼见过陆遇迟演吻戏。 大家心中的期待与好奇对半分。 也有人在不远处小声讨论。 “啊啊啊!又不是我拍戏,为什么我也这么紧张!” “唉,我是手告诉我,它想拍照,但我的脑子告诉我不行。” “而且陆影帝演技真的好好啊,话说这怎么,还有点好磕?” “对对!” “我是杂食,我先浅磕一口。” …… 冷风肃肃,拂面而过。 陆遇迟再缩短了距离,站在靠门风口的位置,倾身先凑近些,直到侧脸快要贴到她的耳廓。陆遇迟稍微停顿了一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