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晚说着就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大叠信,这位大婶也不识得字,她连忙摆手道:“姑娘,你赶紧收起来吧,我也看不懂。”
忽然她又凑近些,小声说道:“要我说呀,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你要真的喜欢他,就别耽误他奔前程。他现在和郝丽丽好着呢,怎么可能还要你一个乡下丫头?快走吧,快走吧。”
顾小晚故作委屈的模样,眼泪也流了出来,“婶婶,你别赶我走好吗?我也不是来破坏他们俩的,我就是想再见一见蒋进,跟他问个清楚,要分手也得好好道个别不是吗?”
这位婶子瞧着这姑娘虽寒酸倒也可怜,“好吧,我把他叫出来跟你说几句话。你别杵在这大门口,被人瞧见了可不好,你跟我来。”
这位大婶将顾小晚带到一旁的巷子里,那里还有一棵大树,她就让顾小晚在大树后面躲着。
顾小晚乖乖地点头,在那儿等着。
顾小晚还在担心蒋进不肯见她,或许他还会找人将她轰走呢。
没想到,她还没想好该不该把事情闹大,蒋进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毕竟看过他的黑白寸照,顾小晚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精神小伙,眼睛虽然是内双,但鼻梁较挺,轮廓也分明,特别是那下颌线,实在完美,或许是瘦的原因吧。
他的身高不算有优势,一米七五的样子,毕竟小时候吃不饱饭,但他的身体站得特别直,像个训练有素的兵哥哥。
顾小晚愣了片刻,而蒋进见了她,也是两眼怔怔的,还一脸的愧疚,“小晚,你……身体好些了吗?”
他之所以提到顾小晚的身体,是想到前天她晕过去的事。
顾小晚调整好了情绪,一副受了委屈但又不责怪对方的表情,“我才一跳河蔡婶就大呼小叫的,村民们急忙把我救上来了,身体没啥大碍。”
“你跳……跳河了?”蒋进惊恐地看着顾小晚,舌头都捋不直了。他再上下打量着顾小晚的全身,“你怎么能……跳河呢!你身体没事吧?”
顾小晚这才意识到,这里信息闭塞,她跳河的消息还没这么快传到蒋进的耳朵里,他这种吃惊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顾小晚摇了摇头,表现出一副她一切都想通了、看开了的模样,还故作轻松地说:“没事。”
蒋进心疼地看着顾小晚,哽咽地说道:“你个傻丫头,往后你可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你还年轻,肯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可以去做很多你想做的事。”
顾小晚可见不得他一个大渣男此时一副心疼她的样子,还给她灌鸡汤。她叹了叹气,“你放心,我不会死了,免得村民们都骂你是个负心汉。”
蒋进听她这么说,也不像是还要寻死的样子,放心了不少。他走近两步,很自然地伸手过来,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将手缩了回去。
“小晚……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乡亲们骂我负心汉也好,骂我陈世美也好,我都认了。我这两年来故意与你少联系,疏远你,也确实是想与你分手,这些我都不瞒你,但事与愿违,我……我……”
他本想说,他一直忘不掉顾小晚,心里还有她。
最后他换了一种表达,“我还是经常会想你……想到你。”
到底是想她还只是想到她?顾小晚才懒得追究,只是呵呵一笑,这个男人应该是想脚踏两只船罢了。
她还是想赶紧说几句让蒋进心生愧疚的话,然后让他心甘情愿给钱吧。
“既然你早和郝丽丽好上了,干嘛一直瞒我到现在?我都二十二岁了,难道就一直这么等着你?啥时候是个头啊,我们从高一到现在,都处六年了!”
蒋进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亏欠顾小晚太多。他一直拖到现在才提分手,就是怕她在村里随便嫁了个男人。
至于郝丽丽,他也承认她对自己特别好,是那种霸道的好,也是那种撒娇撒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好。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郝丽丽内心是瞧不起他的,始终觉得他是个乡下人,在他面前,郝丽丽自带的那种优越感藏也藏不住。但不管怎样,郝丽丽为了他一直在克制自己。
之前蒋进多次拒绝过郝丽丽,可人家死缠烂打呀,各种手段齐上阵,最后以帮他分配工作为由,哄着他当自己的对象。
蒋进一来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二来确实想试试,说不定两人能处呢,他觉得郝丽丽本性还是不错的。即便现在,他和郝丽丽也只是说试着处对象,如果郝丽丽嫌弃他,随时可以分手。
当然,他也一直说自己配不上郝丽丽,可郝丽丽就是这么倔,蒋进越这样自贬,她就越觉得自己没他不行。
蒋进也有所妥协,说两年内他绝对不会先提出分手。两年后,如果两人还在处对象,彼此都不提分手,就可以商量婚事了。
其实两人相处没那么亲热,郝丽丽主动得多。只不过旁人不清楚,以为他们俩正处于热恋中。
蒋进惭愧地低下了头,“小晚,是我的错,我早该跟你说的,白白耽误了你这么些年。以后你嫁人,可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随随便便嫁个面朝黄土背朝天还大字不识的粗汉,你不该过那样的生活。”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