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感激涕零,一封长信送到二皇子府上,称自己如今不便亲自登门致谢,原因是前一日叫人打得鼻青脸肿,此时登门恐怕失仪。 他在信中同样对二皇子再一次救了自己的命表示感恩,并承诺会为二皇子竭尽忠诚。赵云奕心知他不过是个墙头草,可利用而不可信,但暂且也无暇顾及。 他正因为万民塔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入了夜才回到府上已是常态。 而泊影白日在二皇子府露个脸,晚上还要赶回渡影阁处理事务。 临近年关,事情颇多,千里又将苍平那边堆积的事务搬来了临安,气得泊影直夸他贴心。 与此同时,宫中也忙了起来。 恰逢董皇后寿辰,赵淳吩咐大办。 先前趁机端了董家,皇帝现在才想起来安抚中宫,顺带以此举昭告朝堂世家,即便董家大不如前,董如燕后位仍旧稳固。 董皇后感念上恩,却提出从俭,最终这一场别有目的的寿宴,变成了南魏皇室的家宴。 皇后寿宴就在今夜,而赵云奕也不得不进宫,以全家宴之和。 “家宴?” 想起那日自宫中前来报信的太监说的话,赵云奕口中念着,眼中逐渐流露出讽刺神色。 先皇后逝去之后,他可从未将那贝阙珠宫的樊笼看作是“家”。 赵淳自己便是弑兄夺位的,放眼整个南魏连赵姓王都见不到几个,如今更是巴不得几个儿子自相残杀,只剩下一个自己稳坐高位。所有人只不过撑着面上好言,包括他,又如何真的有什么“家和”可言? 赵云奕敛下目光,转头看向候在不远处的渚七:“柳不寒那边如何了?” “长史带人守在万民塔,殿下放心。”渚七道。 “今日董皇后寿辰,大约会趁机解了赵成松的禁足。我这皇兄是个沉不住气的,那边的动作估计就在这几日了,叮嘱柳不寒多加小心。” 渚七应了一声,他不再多问,便朝着院中走去,准备启程赴这一场寿宴。 他刚刚走到院门口,抬眼见到远处有人急匆匆跑来。 赵云奕一眼认出那人是他府中侍卫,此时本该守在万民塔,眼下却步履凌乱,神色慌张。 “殿下!”那侍卫远远瞧见赵云奕便大声喊道,喘着气的声音满是焦急。 “殿、殿下,出事了!万民塔出事了!” 待他跑到赵云奕面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抓紧时间缓了缓,在赵云奕愈发严肃的目光下,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二人。 “方才冲过去一伙临安百姓,不知何处听来,说朝廷修建万民塔是为了用临安百姓的命数,换取南魏皇室长命百岁,非要赶上来讨个说法。那群人个个都抄了家伙将我们的人围住,解释不听也动不得手。” “柳不寒呢?” “柳长史不见了,自傍晚时候就寻不到踪迹。属下正要回府通报时那群人突然出现,树属下险些没能挤出来。” 赵云奕神色凝重,与面前侍卫的惊慌相比却显得格外冷静。 万民塔出了事,说明他与柳不寒之间的谋划很可能被赵成松知晓了。 以那块自他手中交出的虎符投诚,柳不寒原本便已经获取了赵成松的信任。 对于赵云奕死而复生的事情他假称不知,只称二皇子因虎符失窃责他失职,又因着物件特殊不曾大张旗鼓搜索。一番解释下来,暂且没有引起赵成松的怀疑。 他仍旧三不五时向皇长子传递消息。董家倒了台,赵成松在府中禁足,柳不寒便另找机会送信进去,就连皇帝下旨令赵云奕将建造万民塔一事,也是柳不寒信中告知于他的。 眼看赵成松将逃脱禁锢,柳长史便提出在皇长子解禁的同时,以万民塔为饵,借着机会引他上钩。 一切确实也按照柳不寒的设想进行。 赵成松急于求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让赵云奕栽跟头的机会。 他要求撤去万民塔周边守卫,柳不寒便将守在塔下的御林军撤了大半,不过另外安排了人手埋伏在周围伺机而动,时刻等待着赵成松自投罗网。 这是一招险棋,但只要对方不会突然起疑,那便有成功的希望。 只是不曾想到在这样的时候,柳不寒却凭空失踪了。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渚七跟在身边,听着也不免有些焦急。 万民塔一事本就与陷阱无异,完成了算是一件功绩,却又使得赵淳更加忌惮;若是出了事,便正正好给赵淳递上把柄。 今夜之事不能叫赵淳知晓,至少在完全解决之前必须瞒下。可现在万民塔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