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指尖却在戳到陆则脸颊前停了下来。
烛火离床边很远,只点了小小一盏。
这烛盏是她娘找人特制的,光线更暗且火光不会来回摆动,并不晃眼。
但它不该在此时点亮。
姜薇芝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笃定这盏灯不会在两人同睡的时候点亮。
经过那件事后,她便无法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入睡,就连娘亲陪着都没办法。
所以…她和陆则婚后到底是如何同床共枕的?夫妻数月为何她竟没有半点印象?
一阵强烈疼痛直击太阳穴两侧,姜薇芝忍不住□□出声,身体朝床面栽去。
陆则快速翻身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垫在了她的脑后。
“哪不舒服?”早在姜薇芝醒来之前,陆则便醒了。在察觉到她的视线后,他突然就不想睁开眼。
只是还没等到他想看的,便听到了她的痛呼声。
姜薇芝恍若未闻,她眉头紧蹙,因疼痛失了血色的唇瓣泛出隐隐的白,时不时有痛呼声从唇间溢出。
屋外的雨更大了。
姜薇芝只觉得有只手在她脑子里胡搅一通,痛的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眼角沁出的泪打湿了睫毛,张口便咬住垂落在唇边的软布,试图缓解疼痛。
耳边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叹息。
冰凉的指尖蓦地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姜薇芝不舒服的想要躲避,那人却以不容抗拒的力道不轻不重按压着她头顶的几处穴位。
起初,被按压的地方并不十分舒服,手法僵硬而生疏,姜薇芝不舒服地哼哼,咬在嘴里的软布跟着来回摆动,似在表达不满。
但好在这人颇有天分,只一盏茶的功夫,竟也能按的有模有样。
随着疼痛的减弱,放飞的理智也被牵引着一点点回归。
姜薇芝闭着眼,始终不敢睁开。刚刚自己被疼哭的样子实在有些丢脸。
要不干脆装睡?
“咕噜……”
本就空虚的五脏庙,在经历一次疼痛的洗礼后彻底“黑化”了。
——毫不顾忌主人颜面,一次叫的比一次大声。
“呵……”耳畔想起了陆则低沉的笑声。
姜薇芝被他笑的一恼,也不装睡了,被水光沁染的眸子里尽是羞恼,“民以食为天,食为人之根本。久未进食,自然会感到饿,有什么好笑的?你……”
怎么不穿衣服……
眼前的陆则衣衫半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昏暗的烛光顺着脖颈滑至胸膛衬的紧实的肌肉若隐若现。
“我什么?”陆则存心逗她。
姜薇芝:“你…你衣衫不整!”
陆则挑了挑下眉,露出个意味深长地笑,“哦?那你就是罪魁祸首。”
姜薇芝先还不明白,直到看清陆则手上晃动的东西。
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了耳根。
之前因疼痛被她狠狠咬住的哪里是什么软布,根本就是系住陆则里衣的衣带。
姜薇芝下意识辩解:“疼痛之下意识不清认错东西也是有的……”
可原还有些羞恼情绪的她在瞥到陆则存心想逗弄她的表情后,突然就“恶”向胆边生,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况且为自家夫君的更衣,又哪里算得了罪魁祸首?”
如果没有被薄红覆满的耳垂,可能这话会更有说服力。
陆则被抵在床榻上,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姜薇芝脸上灵动明媚的笑,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还以为陆则会为说点什么回她,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这人开口。
她被陆则激起胜负欲起了玩闹的心思,并未顾忌分寸,如今自己这行为在陆则眼里怕是有些孟/浪了。
“妾身……”
陆则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变成了姜薇芝在下。
他顾忌着她的伤,一手护着腰一手护着头,将人禁锢在怀里:“既是夫君,衣衫不整亦无伤大雅……”
果然这人半点亏也不肯吃。
姜薇芝撇了撇嘴,却被陆则瞧了个正着,顿时心虚的别过眼。
陆则俯身轻啄她的唇瓣,似惩戒又似在挑逗,随着两人不断加重的呼吸,陆则加深了这个吻,缠绵而霸道。与平时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大相径庭。
直到姜薇芝被她吻的喘不上气,陆则才意犹未尽地将她揽进怀里。
雨声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