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设定好的程序一同流向联邦每一个公民家中的星脑。所有人都会发现你是一个婊子。你真要杀了我啊，温家的少爷？”
抵住她的枪倏地停住了。
她没去看他的表情有多难看，慢悠悠垂下目光。
因为光线昏暗，路岐仔细观察了好几秒，确信某个地方干干净净，没有了自己曾经留下的东西。
她的猜想又应验了几分。
“……你还想看多久？”
头顶传来强忍羞耻的、不耐烦的声音，她抬头，青年正眯着一双眼睛瞪她，那已经不是嫌恶的级别，像要把她生生活剥了一样：“你为什么知道我是温家的人？你想怎么样？”
拖他这句话的福，路岐这下才总算可以确信。
——这不是死而复生，是时间回到了事件发生之前。就是不知道什么原理，保留着前后记忆的似乎只有自己。
“因为我有超能力啊，少爷。不仅知道你姓什么，还知道你哪儿最敏感呢。”
她的措辞符合常人对拾荒者的基础印象，说荤话跟喝粥一样随便，听得温敛眉梢紧皱，翘起唇角气笑了。
“真想干我？我是联邦的军人。”
“我的荣幸。”
“可以，但是划不来。”
“为什么？”
“因为我一定会让你死相凄惨。你以为我有多在乎那些照片和那些虚名？”他一顿，“但如果你救我一命，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荣誉、地位、金钱，比我更漂亮更温顺的omega。”
这无疑是一个更丰厚的条件，而且依他的军衔，自然有能力说到做到。
路岐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军服早已破碎得不能遮蔽身体，比大街上的贫民还要形容狼狈，可他拿着枪，凝视人时目不转睛，是上位者的游刃有余，没有绝对自信与骄傲的人，一与他对视想必都会自乱阵脚地避开目光。
她注视着他的同时，温敛也在看她。
看这个女alpha毛毛躁躁的头发，看她缺乏教养的轻佻神情，看她低俗粗鲁的举止动作，联邦最最劣等的alpha温敛见得多了，差不多也就是这种东西。他平常看都懒得看一眼。
“所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的身体正因为失血渐渐失力，枪一点一点从他掌中脱落，这场谈判必须速战速决，他面不改色地问道。
女alpha闻言点头，往前挪了挪，原本只是按住他膝盖的手往下，掌住了他整个腿弯，然后，竟然顺着力道朝他这边压了过来。
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感且无比冒犯的举动，温敛扬起眉梢脸色冷了，路岐已经凑到他耳边，另一只手伸进他衣服里：“考虑？不用考虑，我直接爆老婆。”
温敛一愣，怒道：“谁是你——”
“我本来，不对，是一直无聊得想死，但现在不想了。一点儿都不。”她知道青年没力气拿枪，只牵制住他的两条长腿，向前逼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滚。”温敛咬唇，“去死。”
他就不该指望这种人间渣滓一样的种群。
“对，哈哈，就是因为你啊。”路岐笑了两下，声音透着极其愉快黑暗的情绪，如果不是接下来准备干他的话，听起来会更像某种深情的告白，“继续，我都快爽死了。”
她掐住omega的脖颈，看着他面色渐渐发红、发白，用气音轻蔑地骂她“劣等alpha”，可惜这样不会让路岐感到愤怒，只会让她眼中的光越来越亮。
“不错，好听。”
“……”
结束时，路岐低头吻了青年的脸颊，可惜唇瓣冰冷没有半点温暖，倒更衬得他浑身潮红、汗水滚烫。
那只带着余热不住颤抖的手中有冷光乍现，路岐看见了但没有避开。
痛只有一瞬间，回过神，她躺在天地皆暗的地板上，刚才那一切像是精神病患者的幻觉体验。摩挲了下裤子上的线头，仔细回味片刻，她自言自语：“完了，一想到就又要勃了。”
电子灯的旁边没有出现新的道具，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每死一次，报酬道具就会新增一个。毕竟有生命-1就该有生命-2。
难道不是这么个规则？
路岐又试着把电子灯翻来覆去查找，但除了电子荧幕上的两句话，没有其他线索。
这下有点束手无策了。
但关键点肯定在那个漂亮的omega身上。他身上藏着什么能触发这个空间的规则的秘密。她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兴致勃勃，很想要彻底撕开看个究竟。
也许，有必要更改一下对待这个乐子的方式了。起码这次不能太早地就……
路岐提着灯，晃晃悠悠转身向某个方位走去。
温敛恍惚醒来时就知道，自己恐怕伤得很重，鲜血正不断从腹部渗出，在身下汇聚成一大片赤红狰狞的花海。
医疗机就在腰后的口袋里，可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时间在缓慢逝去，他的生命也在逐渐衰弱。
很快就会死在这个无人问津的野地，等到化成白骨都不会有机会被投入璀璨星海。
“您还好吗？”
就在这时，温敛听见陌生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