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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岐了然道:“看来您也不记得了。”
“…先治好伤。我动不了,你过来搭把手。”青年拧起眉梢,说话有些艰难,但显然是在嫌路岐废话又多又啰嗦。
谁会傻站着到跟一个伤患你来我往地寒暄?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医疗机呢?在您的口袋里?”
路岐说了声“失礼”,抓起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伸到他腰后去摸衣服口袋,一边摸一边问:“对了,请问您的名字是?”
青年没理她,路岐也不追问,手在两个口袋间左右摸索着,动作时好像不小心碰到伤口,惹得青年低低闷哼了声。
“轻点……”
“抱歉,我好像没找到。不过,看您伤得这么重,八成用了也无力回天就是了。”
青年抬头看向她,发现她也正看着这边,目光里没有歉意,没有急迫,堂而皇之地从他的脸,一路往下扫向他负伤的脖颈、腰腹、大腿。
并不露骨,也不暧昧,但就是让人觉得,她并不是在观察伤势。
“无力回天,所以呢?”
“我的意思是,”路岐礼貌地微笑,拇指抬起来抚摸他的眼皮,“你很漂亮。”
在这种情况下,这句话的意思就绝不会是单纯的夸赞。
“那可真是遗憾,小姐。我是alpha,我姓温。”温敛戒备地回以淡笑,丝毫看不出他的伤势其实已经严重到危及生命。
女人也许是突然起了色心,也许另有目的,他不知道,但在这个世界,没人会想干一个alpha。
“您跟我说这个我也不懂,”路岐语气温和地说,“其实,我掉进来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您特意强调姓氏,想来是什么贵族家的少爷……”她的拇指慢慢往下,在他削尖光滑的下颌摩挲,“但我什么都不记得。”
“我是alpha。”
“没差,有洞都一样。”
温敛神情一滞,估计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么一句话。
路岐不理会他的反应,手指擦去他中庭和唇角的血,青年端正优越的五官像被从沙尘中清洗出来,深色干裂的唇,被他拿带血的舌尖用力舔了下,反射出潋滟的水光,晃人眼睛。
路岐不太在意人的皮囊。客观而言,这青年漂亮,主观而言,让她神魂颠倒却没有。就算现在在这里的是个丑八怪,她也无所谓。
她的手指摸到了军服的金纹纽扣,布料本就破破烂烂,只要解开最后一层,衣服的遮挡形同虚设。
大概是她的动作看起来像要来真的,青年削瘦的身体微微紧绷起来,他轻道:“你敢。”
“为什么不敢呢?因为联邦不会放过我?”
“是我先不会放过你。”
温敛咬着字,碧绿色的瞳仁已经带上怒意,可眼前的女人仍旧笑着:“您会杀了我吗?”
“是。我会让你从此往后,到死都后悔做了这件事。”
“您说话可真好听。”路岐放开手,往前倾了倾身体。于是,二人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温敛没力气避开,路岐微热的鼻息就洒在他耳廓上:“能不能再说一次?就说,您要杀了我。”她笑眼弯弯道:“我都快爽死了。”
路岐落在旁边的手伸上来掐住他的脖子。
不愧是权贵之后,就算是alpha,脖颈的触感好像也和寻常alpha不一样,像一件奢贵的艺术品。
她力度不小,温敛没来得及诧异,后脑撞上身后的墙,五脏六腑都痛得扭曲在一起,喉结因此在她掌心里轻轻颤抖。
“……看来你很恨我。”他勉强挤出声音,“你是反联邦军的人?”
路岐道:“我没有记忆,也和您无冤无仇。”
“那……”
“我只是觉得,您的声音真动听啊。”她贴在他脸侧低声细语,就像一个在舞会上对他一见倾心的alpha温柔有礼地发出赞扬,可她的另一只手已经在身下无情解开了他的军服。
这个状况,谁都知道已经不容青年反抗,哪怕他是强大的联邦军人,受了伤,也只能等着被鬣狗啃食殆尽。
温敛闭上眼,默许了她的动作,只是声音极其不屑:“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会先死的也许是您。”路岐依旧用着敬称,“不过别死得太快,让我爽爽再死吧。”
女人的谈吐显然受过教育,可她说的那些话却比温敛这辈子听过的所有低俗言论加起来还要令人不快。
他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少爷,脾气上来了不出拳头,嘴巴也绝不会饶人。
路岐就听着耳畔的声音,一边重重喘气一边骂人,她像个没有脾气的老好人:“您这样我更兴奋了。您也感觉得到吧?”她低头往下看,温敛手背盖在眼睛上沉默,朦胧的光晕里,原本冰冷的空气都被熏得热腾腾的。
“不过,您骗了我。”路岐按住他的手腕,发现他正小幅度颤抖着:“您根本不是alpha啊。”
“但没事,对我来说都没差。”
这口吻像在宽慰,但和她正在做的事形成极强的反差。
“你……”
“怎么,您又要骂我了?”
温敛嗓音沙哑,偏过头,避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