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然后我就跑。我转身继续跑。仓库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我用力推开钻出,外面正在下雨,雨大得让人什么都看不见。我拼命往前跑,摔了一跤,下巴和身上都是泥,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知道我能拦住他多久,我必须抓紧时间—— 于是我继续跑啊跑、跑啊跑。我不知道我在哪儿,但我最后终于跑出了那个荒废的厂区。厂区外面是一条水泥路,我沿着水泥路一直往前,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除我以外的人影。 ……隔着厚重的雨幕,我看不太清楚。那是一辆交车。它正靠站停下。上面的人正在陆续下来,打开的伞像绽放的花。 我赶紧用力嘶叫起来,一边叫一边继续往那边跑。有人回头看我了,看见我的刹那瞪大眼睛,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可我却只想笑。我的脚步已经很重很重,可我的灵魂却像是一下飞了起来。 我终于,得救了。 “……啊。” 愕然望着从己身边飞快掠过的身影,许冥低头看看己身上沾到的汽水,情一时有些呆滞。 就在两秒钟前,她刚从交车上下来。旁边是飘来飘的陆月灵,身后是同样在这个站下车的乘客。好巧不巧,那位小哥打开了一罐咖啡正要喝,又好巧不巧,就在这时,一个女孩的身影忽然跌跌撞撞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许冥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一步,手肘撞上小哥拿咖啡的手腕,导致小半罐都翻到了己身上。 ……偏偏己还不好说什么。谁让是己撞上的。 再看那道堪称罪魁祸首的身影,这时已经又往前跑出老远,只能看到个背影。 穿着短袖校服,像个中学。 “……”无奈地收回目光,许冥转头,边道谢边接过旁边小哥递过来的纸巾,目光扫过一旁努力忍笑的陆月灵,忍不住开始反思。 或许己今天就不该出门。 “行了,别笑了。我要走了。”她扶了下戴着的耳机,边说边往外走,纸巾压在沾着污渍的衣服上,很快就变得皱皱巴巴。 “你这不行,得用水擦。不然之后会变得很难洗哦。”陆月灵飘过来看了眼,顺口提醒道。许冥认命地点点头,刚好看见前不远处立着个共厕所,便径直走了过。 陆月灵飘来荡地跟在她身后,犹在回忆才看的文章。那篇报道的笔触很扎实,且引用了大量郭舒艺身前留下的记录,带来的沉浸感很强。 只可惜许冥下车太早了,她都来得及看完……陆月灵默默想着,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诶,那那个郭舒艺,她后来逃出来了吗?” “……”回应她的,是许冥一个欲言又止的眼。陆月灵愣了下,这才想起早在一开始,许冥就告诉过她这个故事的结局。 郭舒艺有逃出来。甚至直到她死后两年,凶手才终于绳之以法。 陆月灵:“……” “那还真是,怪可惜的。”她嘴角微动,垂下眼帘,无意识地摆弄起过长的裙摆,“从她留下的记录看,她有准备的。” “谁说不是呢。”许冥亦是叹了口。 郭舒艺信件里有提到,己包里正好有一块偷拿出来的钠,还有编手串用的材料。为此,她专门准备了一个逃计划,但那个计划,只有在房门唯一会打开的时候,也就是凶手过来“提货”时,才有机会实施。 只可惜,她并有成功。 她接下的那份记录里,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我失败了”。 说起来,这也是郭舒艺所留信件里唯一相矛盾的一点——按照之前的记述,房门打开的那天,就是女孩们遇害的时候。然郭舒艺却在那天逃亡失败后又回到了囚室里,继续活了下来,并留下了多的记录。信件的新时间最终停在了她逃亡失败的两天后。 “所以一直有人猜测,这些信其实是伪造的。”许冥边往前边道,“可也有人觉得不对。为伪造的话,应该注重细节和真实才对。此外,还有人提出过其他的想法……” 她脚步一顿,转头看身后的陆月灵;“比如,郭舒艺其实根本就有逃亡过。” “……有逃亡?”陆月灵一愣,本能地往前靠了靠,“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认为郭舒艺留下的记录并不是完全真实的。”许冥点了点己的太阳穴,“有一分是她的幻想,她把那些幻想也写了下来。” 这些猜测是有依据的。凶手抓后,郭舒艺的老师和家长都有撰文缅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