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瞬间染红衣袍,周围的人皆是一怔,连老皇帝都愣住了。
沈政眸中深处像是深不见的黑洞,在黑暗深处有来自恶鬼的注视。
“为何不躲。”当刀真正落到二儿子身上,老皇帝反而有些心虚。
“父皇要杀我,儿臣纵使有十条命也不敢躲。”
“哎呀,都是误会,父皇也只是悲伤过度。”看老皇帝找回些许理智,四皇子捂着割伤的肩膀笑着调和,“二哥这几日都与我在一起,哪里有时间去烧西宫。”
“今日人多眼杂有人陷害二哥也说不定,父皇不如让伺察寺将今日在皇宫的人都调查一遍,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皇帝收回剑冷哼一声,今日若是直接杀了二皇子,还是当着这么多使臣的面确实不妥。
咬咬牙咽下心中的杀意,老皇帝松开手中的剑甩袖离去:“来人,摆驾回潜龙殿。”
至于让伺察寺去查?以沈政的手段只要出手怎么可能会留下痕迹。
染血的剑掉落在红毯上,鲜血与红毯映衬。
“二哥,我给你去叫太医。”
“不用。”目光从血剑上移开,沈政脸色发白更是冰冷。
那一刀砍得很深,恨不得把他整个胳膊都砍下来,恐怕以后这只手多少会留下点暗疾,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摆他一道。
“这个给你。”
修长雪白的手出现在面前,将洁白的瓷瓶递过来,赏心悦目。
沈政顺着手往上看去,对上沈长明清冷的眸子:“七弟难道不应该盼着为兄早点死吗?”
“之前你救过本王一命,药给你咱们两清。”
“呵。”男人歪头,抬手将握住瓷瓶的手握在掌心中,“七弟是不是忘了,刚刚我还帮你拦下一剑,你还是欠我一个人情。”
“何况,王爷以为我的人情是这么好还的吗?”倾身凑近,视线一点点扫过逍遥王英俊的脸蛋充满压迫感,“逍遥王,我的人情一旦欠下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清的。”
“咳咳。”看着两人脸都要怼到一起了,四皇子沈禾轻咳一声,他伸手扯了扯沈政的衣服,“二哥,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走吧。”
略微沉默,沈政坐直身体接过那瓶药回头看向不知在红毯远处等了多久的陈楚楚:“罢了,七弟先走吧,王妃该等急了。”
刚才那二皇子是在做什么?和王爷靠的那么近。
不知为何,心里很排斥有人和逍遥王靠那么近。
对上几人投来的目光陈楚楚调整好表情走上前。
“见过二皇子、四皇子。”行完礼陈楚楚握住轮椅不再理会其他人,他低头看向轮椅上的沈长明,“王爷,我们回去吧。”
“嗯。”
一场准备几个月的寿宴,因为西宫起火大皇子之死莫名散场。
御花园长桌上的菜肴美酒许多都未动过,孤零零的摆放在原位有一种说不出落寞来。
宾客散尽,宫女太监才开始收拾残局。
月上三更。
清殿。
殿中跪着十几个黑衣人。
沈政一手负于身后,站在将军案前,另一只手里把玩着雪白的瓷瓶。
“殿下,我等将西宫检查之后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这西宫似乎就是普通失火。”
“殿下,这会不会是巧合?”
“巧合?”谁都可能是巧合,唯独沈风存不会。
不过一个被废的皇子而已,当年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又凭什么和他作对?
至于别人所说的他杀了亲弟弟陷害沈风存,倒不如说沈风存狗急跳墙。
跑了好,他正愁萧竹的仇怎么报呢。
“都下去吧,逍遥王那边多派几个人盯着,若是有人心怀不轨直接剁了便是。”
“是。”
烛火跳动。
沈政在黑衣人们离开后才在将军案前坐下,他伸手解开腰带拉下衣服露出肩上的伤,想了想还是将逍遥王送的药瓶打开。
他素来不喜欢劳烦皇宫的太医,在吃人的皇城想要他沈政死的的人太多了,他谁也信不过。
沈政是自己学过一点医术的,这点伤他还是处理的过来的,就算看了太医,太医又能怎么样?那可都是父皇的人。
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出,沈政立马就分辨出来里面伤药的成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用食指沾起药膏涂在伤口上。
陈府。
东院。
粉衣丫头站在院口探头探脑,紧接着她对着院外的黑暗欢喜的招手。
片刻之后,从黑暗中走出两人。
“大皇子里面请,小姐等候您多时了。”
“嗯。”沈风存点头,带着杜泽跨进院子朝亮着烛火的屋子走去。
屋内不仅仅有陈兰馨,九皇子也在。
看到沈未涟大皇子并不意外,他朝着二人颔首之后便开门见山的问:“你们说让我帮你们一起对付沈政,你们打算如何做?”
“我和阿涟已经同灵国皇子达成协议,如果老皇帝驾崩沈政登基,我们便以清君侧的名义打进皇城杀了沈政。”
“当然,要是可以在皇帝驾崩前杀了沈政最好不过。”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