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ny一愣。
“所以,如果你非要登台,作为某个节目的伴舞之一,也不是不可以。”
林攻玫的话把kenny噎得死死的。
他不可能接受的,即便自己没有那么火,“纡尊降贵”去做伴舞,不知道要引起什么风波。
kenny觉得林攻玫在羞辱自己,可偏偏对方的表情那么淡然,他的怒气冲动节节攀升,又节节掉落。
握刀叉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kenny终于还是没忍住,餐具甩在桌面上,“我知道自己不配,但你也不用这么侮辱我。”
“侮辱?”林攻玫露出适当的疑惑。
“你是觉得,伴舞对你而言,层级过低,配不上你?”
kenny没说话,他是这么想的,但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
“为什么你觉得把你放在与你能力不相符的低位是侮辱你,而把你放在你能力匹配不上的高位就不是侮辱呢?”
kenny咬牙,半晌道:“人往高处走。”
“那就好好走。”林攻玫拎包起身,“不要总往歪门邪道上拐,登高还会跌重。”
“对了,你送的那些礼物,晚会忙完后,我会寄还给你。”
回到台里时午休差不多快结束了,林攻玫费了一个中午跟kenny扯清楚,东西也没顾上吃,随手抓了保温箱里剩余的盒饭匆匆扒几口,对着电脑继续筛选舞美设计。
一个高个子实习生忽然凑了过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玫姐,今天中午你朋友来找你了,他说打你电话打不通。”
林攻玫一愣,摸出手机看了看,六个沈间的未接来电。
下午的工作已经开始忙起来了,林攻玫就没再打过去,“他有说找我干什么吗?”
“应该是送饭吧。”高个子男生道,“但攻玫姐你不在,他炖的汤都分给我们喝了。”
林攻玫略显意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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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间把饭盒放回家,又匆匆赶去学校。
论文,小组项目,比赛练习,陀螺一般忙了一下午,六七点才踏出教学楼。
拿出手机划拉两下,电话和短信都安静得过分,沈间暗灭屏幕抓在手里,单肩背着包没入人群中。
林攻玫不回家吃饭,他也没什么兴致张罗,把中午的剩汤解决掉,慢吞吞地洗碗刷锅。
走出厨房又看到满沙发kenny送的礼物,沈间被忙碌麻痹的思绪忽然一点点松动。
他上手整理,盒子摞在一起,袋子归拢一起,一样样搬过来挪过去,沉默的难过忽然就掩饰不住奔涌袭来。
沈间掐住手臂,本能地想做些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站起身看了一圈,最终拿起浴巾和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拧开花洒,水流由冷变热,雾气很快让玻璃变得模糊。不知道是不是热气熏蒸的缘故,沈间脑袋有些昏沉,甚至在伸手去够沐浴液时踉跄了一下。
撑着墙壁缓了一会儿,沈间浑浑噩噩冲掉泡沫关了水,他忘记擦头发就先套上了睡衣,脖颈后背渐渐濡湿一片。
伸手覆上额头,似乎有些发烫,鼻息间也能感受到不正常的热意,沈间深一脚浅一脚挪到客厅去找茶几下放着的温度计,软绵绵甩了几回,夹在腋下。
也不知在沙发上迷蒙坐了几分钟,沈间大脑间歇性清醒一瞬,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在量体温,他慢慢扯出温度计,386度。
这算……高烧了。
可几近入夏的天气,怎么会生病发烧呢?
哦对,学校试听教室的冷气一向开得足。
既然一向开的足,为什么偏偏这次他病了呢?
沈间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温度计,余光里尽是他刚才收拾整理的礼物,那时他掐了自己一下,此刻疼痛忽然反噬。
为什么呢?
哪里出错了吗?
明明闻客达说,他更占优势的啊。
……
突然,钥匙转门声响起。
林攻玫回来了。
她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呆坐在沙发上的沈间,面色微红,发丝潮湿,手里还举着一根温度计。
“怎么了?”
林攻玫撂了包,又把手里抱着的一个精美盒子妥善放在桌上,走过来摸上沈间的额头,接过温度计仔细看。
“发烧了?这么烫。”
沈间充耳不闻,他满眼都是那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林攻玫放下的动作是那么轻稳妥帖,细节拓展出的遐想空间让他胸口闷胀,后背一阵忽冷忽热。
“他又……送了礼物吗?”
沈间嗓音低哑,林攻玫没太听清,一边“嗯?”了一声一边从茶几下面扒出退烧药,“还有其他症状吗?嗓子疼不疼?咳不咳嗽?”
沈间混乱地点头又摇头,病痛把情绪拉扯得比平时更敏感脆弱,被高热蒸得干涩的眼眶控制不住变得湿润。
他浅浅吸了口气,颤抖着呼出来。
“我还是,来晚了吗……”
只是比kenny晚了一点点,就错失先机,丧失资格。
拆药盒的塑料摩擦声盖过了沈间的呢喃,林攻玫没有注意到这些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