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苦大仇深地看着糖饼:“我说呢,阿柳姐这糖饼吃着要还的。” “哼,那你吐出来还来得及。”李茹嗤笑一声,故意呛她,阿莲嗔怒地往她身上招呼了一记粉拳。 “好了好了,你们先别吵,听我细说,”刘柳将记事本打开,陈旧的书页泛出稀墨的味道,众人不怎么识字,只以为这是本寻常不过的“书”。 阿莲不止嘴快,手也快,第一个凑了脑袋细细看,看罢还斟酌了起来,这和她未婚夫李君郎的书一点都不一样。 “阿柳姐,你莫不是被骗了,这书怎么一股腌透的酸菜味,字也同鸡鸭趴地一般。” 另外三大一小也齐刷刷地看着她,大人目光中充满了同情,那一小看着她哈哈地留着口水。 刘柳叉着腰暗想,老娘练了这么些天,周乾也夸自己练得好,怎么可能如同鸡鸭趴地!她鼻腔呼出一道长长的气息:“你说哪门子的浑话,这是我写的,我亲自写的!” 众人屏气敛声,不约而同望向天空。 罗晓率先打破尴尬气氛:“那什么,阿柳姐会写字呢,多厉害对吧……” “对对对,阿柳姐如今可是有大事做的人。” 眼见几人越扯越远,她连忙清了清嗓子,顺着台阶就下:“这不过是情势所迫,你们听我说正事。” 她早早就拿出那套被嫌弃有酸菜味的粗制笔墨,蘸了些,便在空白的地方用画图的方式将计划说了出来。 “端午节要来了,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做。” 罗晓坐得远,她拉近了些凳子,歪着脑袋问:“喝雄黄酒?祭祀?” 刘柳五官紧皱,显然不是。 李茹也歪过头:“那,阿柳姐又想带我们去卖艾草菖蒲?” 刘柳眉头紧皱:“艾草菖蒲这东西并不难寻,卖也还不如柳枝挣钱。” “阿柳意思是,包粽子?” 刘柳激动点头:“是了是了。我去探寻过了,城里共五家大酒楼和八家数得上名头的小饭馆,我探寻了醉香楼与庆丰楼,还有一些客源多的饭馆,他们端午并不歇业。” 小满疑惑道:“为何?端午不是人人都要回家过节,吃宰鸭宴的吗?” 这些事情刘柳君子也是早就想到的,若不是听客乡小馆的老板说起他的馆子被包了做端午家宴,她也想不到,竟也有人在年节里头营业,这样想来,脑子里便多了些想法,或许不止这一家饭馆在那日开张,这才去四处走访碰了碰运气。 刘柳随即解释道:“我自然要问及缘由,他们说琵琶县虽有些偏僻,但咱们这儿是通往海上之城云州的必经之路,所以年节时不乏往来商人,这商人四海游行,每逢节日必定也是想家的,有钱的老板就上大酒楼,没钱的小工贩夫则去小馆子。” 姑娘们互相看了一眼,没理出头绪:齐声问道:“这和粽子有什么关系?” “嘿嘿,这就要从我软磨硬泡的时候说起了。”刘柳神情开始有些得意,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买了许多糖饼才从各个酒楼的后厨师傅嘴里套出的话。 “我问过了,不管天南地北,这包粽子始终是个习俗,只是南北口味并不相同,且酒楼寻常是没有空闲去包粽子的,一则是大厨师傅们平日就忙,端午本就不能回家过节,自然也不愿多添这些活儿,二则是酒楼老板也不愿意在这短短一日里多出些人工钱,索性就都不做了,往年也都是从外头人手里买来,但味道单一,难以售出。我都悄悄记下来了,然后就找了各家掌柜游说,说我能做百变风味的粽子,形状还不一致,过几日便给他们带几种去试吃,他们也答应下来了,若是满意,便同我们预定粽子。” “但是阿柳,这有个问题,百变风味的粽子,形状还不一致,你真会做吗?”小满性子沉稳些,抓到了根本问题。 刘柳又咧开嘴角,真诚地笑着: “不会。” “什么?”小满惊得连儿子溜出怀里也不顾了,一双手僵僵地维持着环抱的动作。 “阿柳姐,你你你也太大胆子了。” “这……这不是惹了大麻烦了?阿柳姐你还笑得出来?” 众人都坐不住了,而先前一直站着的刘柳此时却稳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