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条悟囚禁的那六年里,在那段时光,我感觉我是被需要的,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有家的。
现在没了。
教室门口,五条悟安排的管家一如既往地守在那里:“小姐,您今天没有课了,您要回去吗?”
“不。”
管家怔了下,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些微的担心:“那您去哪?我送您过去?您的身体……”
“不需要,死不了。”
管家:“……”
我的生命值如五条悟所说,夏油杰和五条悟不作死,足够撑到我长命百岁;两年里,我的生命值甚至反常的不掉反涨。
可我是个觉醒的咒术师,体内被放了一个狱门疆,怎么可能好受?
狱门疆时时刻刻让我的咒力归0,而我的术式偏偏是净化和治疗,一直不断地试图净化狱门疆。
这两个东西天天在我体内你追我打,像是一对相爱相杀的鸳鸯,苦了我这个宿主时不时就被折腾得浑身发疼。
不过也就是这样了,除非这两玩意儿决一死战,不然我就是安全的。
我的身体看上去再差,也比普通人强得多。
这两年,为了刺激五条悟,我做了很多很多可笑的事情,自暴自弃。
抽烟——但是实在不喜欢烟味,坚持了一个月放弃了。
喝酒——难喝。
夜不归宿——这个还行,挺痛快的。
我甚至想过找个鸭排解一下,可那个鸭刚碰到我,我的身体便在叫嚣着抗拒。
力道、触感、味道都不是五条悟,不是五条悟就不行。
五条悟如他所说的那般,不会监视或者控制我,我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鸭子甚至没能碰到我的脸,我就吐得昏天黑地,鸭子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就离开了。
等我脸色苍白地从酒店里出来,也没有人来阻拦我。
我被抛弃的彻彻底底。
我的叛逆期在无人搭理的情况下,很快就过去了。
到如今,我每天都像个行尸走肉,不知道要做什么。
正值午后,学校到处都很热闹,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玩着越来越先进的手机,互相拍照上传到网络。
樱花树下,他们笑闹着吃着盒饭,面上洋溢着青春。我的年龄在大学里不算大,可我找不回他们如这般无忧无虑的笑容。
我二十岁的时候便嫁给了五条悟,想得便是什么时候调养好身体为他生儿育女。
愚昧至极。
我慢吞吞地在林荫小道间漫步,咒灵见着我便跑,周围风景如画,绿树如茵,我只觉得雾蒙蒙的。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一栋偏僻的教学楼,一阵嘈杂的声音自女卫生间传来。
“你以为自己很好看吗?成为网球部正选是想干什么?想勾引谁啊?”
“进大学就在那里说什么要追上幸村君的脚步,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你也配?”
“果然是孤儿,没爹没妈就是没脸没皮。”
“怎么不说话?你以为你露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有人会来救你?”
“……”
好吵。
里面传出了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女声的哭泣,诅咒的气息很浓,八成要产生新的怨灵。
不过这种质量的怨气,顶多产生另一个q版小怨灵,没什么危害。
我无趣地抬脚欲走,拐弯处时,迎面撞上了一群跑过来的穿着运动服的少年。
这几个少年一路狂奔而来,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差点直直地撞上我。
我微微侧身,那位刹脚不及时的少年直接扑在了地上,却在最后一刻手一撑地,灵活的一个翻转,有惊无险地平安落地。
“啊菊丸前辈,你怎么还是那么不小心!”一个头发冲天的黑色少年无语道,他一边拉起名为菊丸的酒红色头发的少年,一边冲着我鞠躬道歉:“对不起五条前辈,我是桃城武,菊丸前辈不是故意的!”
我扫了眼他们,我不意外这位名为桃城武的少年可以准确地喊出我的名字,我知道围绕着我产生过好几次争议。
网络上有人骂我装,骂我居高临下,骂我学习差是个光有后台没有实力的废物;
可网络也是那么神器的地方,时间久了,我居然也有了后援会。
有人夸我长得好看,行为举止端庄有礼,夸我行事随意,夸我不屑讨好他人。
他们口中的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除了这位叫桃城武和菊丸的,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人,他们都或多或少以为惊吓到了我而歉意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将有些褶皱的和服拉平,平淡地说。
我无意与他们过多交流,径直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菊丸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紧接着女卫生间里又传来了殴打声,这几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看来,他们的确是过来处理这起校园暴力的。
里面被欺负的女生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崩溃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为自己定一个目标好好地活着!我想努力有错吗?——你们有父有母,怎么会知道我只是活下去就已经很累了——”
她像是在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