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邮件,都是琴酒发来的。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细分辨着上面的内容。
大致的意思就是,贝尔摩德已经验证过,那一具烧焦的尸体不属于的雪莉。而在场整个研究所内的研究人员,除了雪莉下落不明,其余的伤亡人数都已经清点完毕。
那具烧焦的尸体,不属于研究所内的任何一个人。
而贝尔摩德的结论也让琴酒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组织里面混进了内鬼,里应外合,将雪莉带走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救走”这个词语,那是因为在琴酒的心里,组织并不是什么狼穴虎窝。
我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的爬起来,一身怨气地下了楼。
来到漆黑的保时捷前,我没好气地敲了敲琴酒的车窗。
玻璃车窗被缓缓摇下来,露出琴酒半边坚毅的侧脸。他斜睨了我一眼,随即冷声道:“上车。”
只是我并不想就这样乖乖上车。
我现在整个人还处于美梦被打搅的怨气之中。
趴在车窗上,我眨了眨眼睛,拖长了声音道:“琴酒,这么早叫我,是组织已经准备挨个审问了吗——?”
琴酒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双手随意地交叉着,整个人背靠在座椅上,微微仰头凝视着我。
宽大的帽檐下,是一双幽绿色的眸子。
“是。”
一声冷漠的回答。
我撇了撇嘴,问出了目前最关心的问题:“那朗姆呢?”
“一视同仁。”
“那你呢?”我俯下身,直视着琴酒的眸子。
琴酒半眯着眸子,狭长的双眸中泛起一丝冷意。嘴角向上勾了勾,他淡声道:“我也不例外。”
“琴酒,你什么时候能露出一个正常的笑容?”我歪了歪头,笑盈盈地看着琴酒,没有等他的答复,就跳到了后车门的位置。
拉开车门,我钻进保时捷内,坐在了琴酒的身后,伸长了双腿抵在琴酒的座椅上。
“琴酒你在组织干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会被怀疑。”我叹了一口气,若有若无地试探着琴酒的态度,“实在是没想到啊——”
可惜琴酒只是透过后视镜瞄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扔给我一个东西。
在我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双手已然接住了琴酒扔过来的物品。
带着一点点的余温,散发着甜丝丝的香味。
是一份潦草的潦草的三明治。
一口咬在三明治上,我眯了眯眸子:“琴酒,你要是在里面放一点老鼠药就好了。”
“老鼠药可药不倒你这个祸害。”琴酒冷呵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着。
我登时瞪大了眸子,莫名从琴酒的话里听见了嘲讽的意味。
“琴酒,你居然学会嘲讽人了?!”我靠在琴酒的靠背上,端详着他的表情,惊奇道。
黑色的帽檐遮住了琴酒的上半张脸,只余下柔亮的银发乖顺地披在肩膀上。
琴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地气音,半抬眸子,如狼一般审视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太宰治,组织不养闲人。你如果想死,我会送你一个满意的死法。”
我沉默了片刻,将已然嚼碎的三明治咽下去:“安乐死可以吗?”
“……”
琴酒揉了揉眉心,脸上已经开始浮现出不耐烦的表情,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
“欸,琴酒,你这就生气了?”我戳了戳琴酒的肩膀,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比小孩子还难哄啊——”
回以我的是一个凛冽的眼刀。
“太宰治,你的废话太多了。”
琴酒冷漠地推开车门,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然后慢悠悠地下了车,跟在琴酒的身后。
这是通往审讯室的道路。
和尾崎红叶的审讯室相差太多,没有明亮的灯火,没有袅袅的茶烟,也没有幽幽的檀香。
只有越发幽暗,似乎走不到尽头的走廊,以及两侧幽幽燃烧的昏暗烛火。
不过尾崎红叶的审讯室更像是审讯部的办公室,因为她才是审讯部的负责人。
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来审讯室做客了,上一次是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负责审讯我的人是谁。
我随手推开审讯室的门,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灰皮诺,别来无恙。”尾崎红叶坐在审讯室的边缘位置,向我弯了弯唇。
我眯着眸子,热情地招了招手:“好久不见,玛格丽特~”
既然是审讯,那么就要提前划清界限,避免被人说故意防水。
只是到底没有确切的证据,再加上我们都是代号成员,所以乌丸莲耶并没有做得太过分。
审讯室中没有其他人,我悄悄瞄了一眼角落的监视器,一边和尾崎红叶互飙演技,一边打开好友频道疯狂刷屏。
【太宰治:我问完了该谁了?】
【基友C:你过了就是琴酒了。乌丸莲耶让我挨个审问你们……其实也不叫审问,就是地点安排在了审讯室而已。】
【太宰治:那朗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