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宫殿里已经乱成一团,被钟无惑故意放跑的鱼饵以及阿斯兰冒充的亲卫队正在与内侍大臣发生冲突,完美的挑起了两端的战火,将矛头赤裸裸的直指永夜君王! 不知是谁先动手,鲜血喷涌,尸体径直倒在地上,拥护着永夜君王的亲卫队与内侍大臣的私兵争斗厮杀在一起,血流成河。 事情明明已经按照他的计划正在完美进行,可蔺悄不知怎么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走吧。”他压低了嗓音,与安德烈一同灵活的穿过人群。 永夜君王坐在王座上,看着他们相互厮杀争斗,神情漠然,就像在看着一出闹剧,台上表演的人个个都是想要逗他笑的小丑。 只见他的锐利目光穿透人群,准确无误的落到了一副想要浑水摸鱼溜走的蔺悄身上:“悄悄。”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显得极为有威严,让人不敢忽视。 蔺悄霎时间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径直的对上了永夜君王那晦暗不明的视线:“庆功宴还没结束,怎么就想着提前离场了?” “过来,到我身边来。” 蔺悄略微皱眉,这种情况下留下来才不正常吧? 况且他说的是“我”,都没有用敬称,永夜君王平时都这么平易近人吗?表现得跟他一副极为熟络的样子。 如果不是,那就是这个人极为擅长伪装,明摆着不是个善茬。 是发现了他的计谋了吗? 蔺悄想装作没听到的样子都不行,因为身旁的有些士兵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用那双充满仇恨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们。 蔺悄面不改色的迎了上去,虽然挑事的是他,但眼下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承认的。 计划完美无缺,永夜君王休想拉他下水。 蔺悄不知何时起手里握紧了手术刀,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父亲。” 他在永夜君王不远处停下,这个距离,再近的话,就有点危险了。 永夜君王略微眯狭着眼眸,似乎是对他保持距离的行为极其不满,朝他朝了朝手:“到我膝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入宫以来,本王还从未用此身份跟你见过面。” 蔺悄敏锐的抬起了眼,永夜君王的身形飘忽不定,像是海市蜃楼那般,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实力,让人只觉得他是迟暮西山。 可越往前走,蔺悄就越是能感受到那股无端的升起的危险,还混杂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经常待在他身边的人吗? 难道说,入宫以来,永夜君王一直暗中派人在监视他? 不,不可能。 蔺悄喉结不自然滚动,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不远处隐匿着的褚渊身上,对方微不可查的朝他点了点头。 身后安德烈与他一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目前怎么看都处于一个安全性大于危险的范围,可蔺悄却不敢轻视大意。 身后的厮杀声好像离他越来越远,可蔺悄却觉得自己离深渊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永夜君王面前。 照理说这时候他应该行礼,可是蔺悄却不为所动,居高临下甚至可以说是大胆的俯视着他。 永夜君王此刻就略微低垂着头,披散的发丝之下,蔺悄只能看见他苍白削瘦的下颚以及紧抿的薄唇。 有那么一瞬间,蔺悄心乱如麻。 蔺悄伸出了手,想要抬起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手抓住,那刻不容缓的力道,径直被他拉入怀里,冰冷的体温一瞬间席卷蔺悄的全身。 蔺悄对上了他那双鎏金色的眼瞳,只听见他耳鬓厮磨一般暗哑着嗓音:“你想做什么?嗯?” “我的、小殿下。” 蔺悄蓦然间睁大了眼睛,瞳孔微缩,宛若红宝石那般透亮的眼眸映照出永夜君王的模样。 他嘴唇翕动着:“十三……” 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昔日的贴身护卫按着他细白的手腕,指尖划过他那碍眼的、墨绿色手镯,视线冷冷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安德烈。 危险性十足。 安德烈被迫停下了脚步,可是这不代表他会将蔺悄拱手让人。 蔺悄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刺激了一下,浑身颤栗,过远的距离触发着手镯上的隐藏功能,让他下意识地蜷缩着。 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衣衫:“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监视我?”ωWω.oNЬ.οr “不然呢?”十三用刻不容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