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看着神色郁郁的忍冬,一把抓住她的手,“忍冬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诶?”忍冬诧异的望着她,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跑起来。 半小时后,忍冬气喘吁吁的停下来,靠在树干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安......安安,你咋突然带我来爬山?” 杨安饴神神秘秘的竖起手指放在嘴前,“嘘,别说话,你看那是什么?” 忍冬满脸困惑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 剩下的话消失在她的唇间,忍冬嘴唇微启,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只见那遥远的东南方向,漫天星辰隐没,淡黄色的云彩帷幔似的挂在天空。天地相交的地方,一弯血红的圆弧伴随着霞光冉冉升起,霎时间,把云彩也染成了鲜红色。 只不过片刻功夫,一轮红日挂在天空,万丈霞光倾泻而出,把大地染成鲜红一片。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水如火发。原来这就是日出啊!” 看到这一幕,忍冬才知原来这诗是完完全全的写实。 杨安饴侧过脸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忍冬姐你知道吗?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不论晴天还是阴天。” 忍冬怔了怔,在漫天红光中转过头来,看着她因霞光映照而变得通红的小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 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安安,谢谢你。” 她知道,这丫头在变相安慰她,不想看着她因杨保青的离去而情绪低迷。 杨安饴粲然一笑,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真不太懂应该怎么安慰人。 太阳升起来后,林中的鸟鸣声这才变得明显起来,突然,一群飞鸟从林中飞出,冲向天际。 忍冬警惕性的回头,却不想正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吓得她腿都软了。 “安,安安......” 杨安饴安慰的拍了拍忍冬的胳膊,“有我在,别怕。” 然后向林中走了几步,“小白?是你吗?” 绿眼睛向前走了几步,胸前白围巾一般的毛发在阳光下变成了红色,放下嘴里的野猪后又退了一步。 杨安饴走过去看了看,一头还没成年的小野猪已经断了气了。 …… 当杨安饴提溜着小野猪回到山下时,正遇上两辆解放车挂着横幅开进了石羊大队。 忍冬念出了横幅上的字,“荷都文工团毛泽东思想宣传队......” “县城文工团今年咋这么早就来了?” 杨安饴眼睛闪了闪,“大概是因为国家宣布今年不放假吧,现在可是无产阶级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放松。” 沪市的斗争已经开始向全国蔓延,看样子,肖军他们带去的消息并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杨安饴回到家,杨老七和王香菊都不在,灶上还温着一碗猪肉白菜馅的饺子。 杨安饴把饺子端出来,就坐在灶台前围着火炉吃了,然后刷干净锅和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才进屋,她就看到狐狸娘的窝里空荡荡的,书桌旁的窗户打开着。 杨安饴微微一笑,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发现狐狸娘偷偷溜出去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修养,狐狸娘的伤已经痊愈了,狐狸崽子们在几小只共同教育下也慢慢学会了直立和奔跑,已经具备了捕食的能力。 也该是把狐狸放生的时候了。 她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嚣。 “腥臊的狐狸,可叫我逮着你了,让你偷我家的鸡,今天非得把你的皮剥下来不可!” “剥了它的皮,换钱买肉吃!” 杨安饴心中一惊,急忙关上门走到大门外,一眼就看到斜对门的院里门户大开,红狐狸被人在院子里掐住了脖子和尾巴提溜起来,前左脚上夹着一个捕兽夹。 在它对面,一人手上正拿着匕首跃跃欲试。 “刀下留狐狸!” 杨安饴大喊一声,急忙跑了过去。 看到她,红狐狸呜咽着叫了两声,委屈的不行。 杨安饴没好气的白了它一眼,她还以为这家伙回山上了,结果竟然跑到别人家偷鸡,还被逮住了! “那个,田伯伯,不好意思,这只狐狸是我救回来的,您能放过它吗?” 田老头看了她一眼,“安安呐,田伯伯这可得说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