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杨保家离婚已经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里,媒婆来了一个又一个,无一例外都被打发走了。 渐渐地,大队上传出风声:杨保家那方面不行了。 “你们听说了没,老杨家刚离婚的那个,那方面不行。” “你这不是瞎胡扯吗?人家孩子今年都五岁了。” “那又咋了?有了孩子之后才不行的,不行吗?要不然,咋就生了一个,往后就再没动静了?” “哎!你别说,还挺有道理的。怪不得老王家闺女答应的那么爽快,敢情原因在这。” 下工的喇叭响起后,大队上最爱议论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聚在一起聊的正起兴,丝毫没有注意到正主就在她们身后。 杨保山一声厉喝:“一群老婆子小媳妇,在这瞎开黄腔,还要脸不要了?” 他这一喊,队上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讨论的正起兴的几人,一时间脸红的像猴腚一样。 杨保家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所谓的说:“这种小事,不要太在意。嘴长别人身上,你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啊。” 杨保山气的拍掉他的手,“你个臭小子,他们嘴里说的是谁你不清楚吗?” “不就是我呗,整个石羊大队就我一个离婚的,我能不清楚吗?” “那你……” 杨保家不以为意的说:“他们想说就说,又不会掉块肉,六堂哥,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杨保山被他这态度弄得一阵无力,干脆撒手不管了,“算了,你爱咋咋着吧,我是不想管了。” 杨保家无所谓的笑了笑,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眼底似有精光闪过。 …… 吃过晚饭,大队部的喇叭又响了起来,一阵滋啦声后,广播内容同时传入所有人耳中。 “石羊大队全体社员请注意,明天一早,所有人到清水河集合,今年的拦河捕鱼又要开始了。” “再重复一遍……” 广播结束后,石羊大队沸腾了。 要说一年中,石羊大队所有人最高兴的日子,除了每年夏秋两季分粮和年底分钱,也就只有中秋前捕鱼这一天了。 分粮分钱还会根据工分多少有所不同,甚至工分不够还得倒贴钱,但这捕鱼就完全不一样了,人人都有份。 第二天一早,清水河边围满了人,河中央漂着一条小船。 杨保山和杨卫东带着石羊大队水性好的壮劳力,在清水河的上游和下游分别插下了双层的围网,将河中的鱼困在了中游河段。 围网就位后杨满仓划着船,载着人从清水河中央向两边撒下渔网,过了一会儿,两边同时开始起网。 “快来两个人帮忙,我拉不动了。” “我这边也来两个人,鱼太多了。” 站在岸上的人听到后,队上水性好的青壮年劳动力像下饺子似的跳进河里,河边的人不禁鼓起掌来,在岸上摇旗呐喊。 “加油!加油……” 在人群身后,民兵队的小伙子们抬着一个两米长的木盆和五个大陶缸赶来了。 “让让,大家快让一让,盛鱼的家伙什儿拿来了。” 很快,第一网鱼被打捞起,杨保平带着人把鱼从渔网里转移到木盆里,然后,再由其他人把木盆中个头大的放进陶缸里。 第一网鱼整整放满了三个陶缸,第二网鱼也紧跟着被打捞起,这边也是同样的操作。 “陶缸不够了,再去多搬几个。” 听到声音,人群中立刻有人向着大队部跑去,生产大队的所有公共财产都在大队部的仓库里放着呢。 杨老大站在岸边,看着缸里和木盆里活蹦乱跳的大鱼,笑的合不拢嘴。 “今年的鱼可真大,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杨老六卷起裤脚,一脸跃跃欲试,“谁说不是呢,这么大的鱼看的人真眼馋,老七,一会儿咱俩也下去逮几条呗?” 杨老七面容带笑的看着河中央,“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不想要大的,我就要那巴掌大的小鲫鱼,给我闺女炖汤喝。” “安安喜欢喝鱼汤?那好办,等会儿我也给大侄女抓几条鲫鱼。” 杨老六一听安安喜欢喝鲫鱼汤,立刻把目光转移到了那些个头不大的鲫鱼上。 他们这边正聊着,杨满仓指挥着第三网也开始了,这一网是用的拖网,大渔网从围网的一端撒下去,然后拖到另一端。 三网下来,河里的鱼就捕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鱼就各凭本事了,谁抓到就是谁的,不用再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