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月闻声一惊, 昏迷前可怕的记忆复又钻入脑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的瞬间,她半个身子已从榻上弹起, 按紧了胸口的被褥。 但她的惊惧没持续多久, 却看清向她走来的人, 正是谢尧臣。宋寻月一愣:“王爷?” 谢尧臣走过来,在她塌边坐下,笑而点头:“是我,现在感觉如何?头可还晕?” 宋寻月复又四处看了看, 再复看向谢尧臣,眼露迷茫,不解问道:“这里是?发生了何事?” 谢尧臣知她心间定然无数困惑,便耐心解释道:“这里是本王王府。本王素知你继母秉性,猜想赐婚圣旨后, 许是会对你不利, 便早早安排了两名婢女在宋家。孙氏的一切行动,本王尽知。得知她要带你外出, 便早早安排了人跟着, 所以今日才能及时救你。” 宋寻月想起今日昏过去前, 隐约听到的那个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望着谢尧臣的眼睛, 再次问道:“王爷亲自来了?” 谢尧臣点头, 冲她抿唇一笑。 宋寻月听罢, 揭开被子,意欲起身道谢。 谢尧臣觉察到她的意图,忙伸手拉回被子,按住她的双肩, 对她道:“别起。” 宋寻月动不得身,只好颔首:“多谢王爷。” 她这王爷王爷的称呼,听着当真生疏又不习惯。谢尧臣笑道:“要不了多久便是夫妻了,何须言谢?” 听得“夫妻”二字,宋寻月心头一紧,脸上有些挂不住,忙岔开话题,问道:“今日意图害我的那几人去了何处?” 谢尧臣道:“被我扣在府中,待解决了你那继母,这些人我会处置。” 今日见到那几个人时,他们的语气神态,宋寻月其实已经能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但只是还不太确定,向谢尧臣问道:“孙氏找那些人,是想坏我名声,对吗?” 谢尧臣望着她略带悲伤的眼睛,终是点头,随后道:“不过你放心,人已经全部被我扣下。你们宋家,也被我围得水泄不通,不会有半点风声走漏,孙氏的计划,成不了。” 宋寻月闻言,一声长叹,心知此番若无谢尧臣,她今日怕是彻底完了。 宋寻月抬眼看向他,含笑道:“多谢王爷思虑周祥。” 宋寻月看着眼前面容俊逸高贵的男子,唇不由微抿,仅从这些时日,他做的事来看,确实待自己不错。此番若无谢尧臣警醒,以那母女俩对自己的厌恶程度,后果不堪设想。 可不知是相识时日太短,亦或是身份云泥,她总觉得谢尧臣待她的这份好,很不真实,就像一场很快会醒的梦。 谢尧臣冲宋寻月回以一笑,缓声道:“你即将要成为我的王妃,我自当在你的事上想周全些。不仅现在,未来的每一日,都会如此。” 说罢,谢尧臣直视她的目光,眸色深深。宋寻月对上他这般目光的瞬间,下意识低头,颇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半晌后,宋寻月再复看向谢尧臣,她心间尚有疑惑,她很想知道答案。宋寻月想了想,鼓起勇气,开口问道:“王爷,这许多年里,拜继母和妹妹所赐,同宋家相交的人,大多对我没有什么好的评价。但是王爷自一出现,便知晓我在家中饱受苛待,且坚定不移的相信我。若非坚信我无辜,你不会派人入府护我。所以……王爷究竟是从何处得知?又是何时……何时……” 宋寻月想问何时对她有情,但她问不出口,不由又低下头去。 谢尧臣望着不好意思开口的宋寻月,唇边渐渐绽开一个笑意。但真实的缘由,他没法儿告知,只能找个能诓过宋寻月的借口。 谢尧臣想了想,对宋寻月道:“孙氏同我母妃交好,并有将女儿嫁入王府的想法。本王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娶个人回来,在得知孙氏的意图后,便准备细细调查一番。这一查,便得知了这母女二人的真实为人,同样也知道了你,一来二去,了解之后,便深觉你实在适合做我的王妃。” 听着谢尧臣说起缘由,也算是解了宋寻月一直以来的困惑,毕竟谢尧臣人出现的突然,感情来的莫名其妙。若是这般缘故,倒也不是并无可能,只是…… 宋寻月隐带怀疑的眼神,觑了谢尧臣一眼,深觉她适合做他的王妃,他一个挥金如土的纨绔,自己一个为着生计烦闷的不受宠嫡女,哪里合适了? 宋寻月收回目光,点头道:“原是如此,多谢王爷告知。” 谢尧臣挑眉道:“别总谢来谢去,生疏。” 现在谢尧臣再说这类话,宋寻月确实没了反驳的立场,毕竟婚期已定,但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垂首。 而就在这时,谢尧臣敛一敛衣袖,低头,试图看清垂首的宋寻月的脸,而后道:“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若我求来赐婚圣旨,你便会认真了解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