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无礼!” 礼部左侍郎脸色一沉,花白的胡子一甩,直接就呵斥他,“年少轻狂,恶语毒舌,不知所谓····” 岳舞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天冷路滑,本官好言相劝你这老头小心摔死,完全出于好意,反而落得个不是了吗?如此不明事理,老糊涂了吧!看来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这老家伙就是那该死的鬼。” 礼部左侍郎属于一板一眼的学究派,说起来能滔滔不绝,但语速不快,岳舞压根就不给他发挥的机会,火力全开,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竖子无知!” 礼部左侍郎见他来者不善,转而冷哼一声,说道,“岳大人莫非是以为本官提议你去出使秦国错了,存心针对?” 岳舞冷笑一声:“你去秦国出使才是最好的选择嘛,一大把老骨头了正好埋骨他乡,给秦国做个肥料养养妖兽也算大功一件。放心,就算你再不堪,只要你敢去,绝对给你青史留个名,正好合了你心意嘛。再不抓住这个扬名的机会,这辈子你什么都赶不上了····” 礼部左侍郎越来越怒,说道:“本官倒是想去,可惜这是上千年以来第一次大会诸侯国,所以得有人去秦国探个路,本官这官位太高不合适,只能让你这样的小辈探个路,死不死要看你家祖上积不积德。” “你家祖上就没积过德。” “我家世代书香门第,德高望重,你家却是卑贱小人,何来德行,此去必死!” “非要本官去,本官一定要拉上你家后辈,本官可能会活着回来,你家后辈必死无疑。” 这两人在进紫晨殿之前互相挖苦嘲讽,各不相让,彼此的火气还越来越大,越说越难听,指着对方开骂。 这一招倒是让礼部左侍郎一惊,如果岳舞非要拉上他家里人一起去,实在吓人。 “本官后人里实在没有适合出使之人。” “赶个车牵个马的人总有吧?再不济也可以垫个凳。” 垫凳的意思是,上下马车的时候,趴着让人踩的那个人。 礼部左侍郎气的脸都绿了:“竖子无耻!羞辱老夫,本官绝不罢休。” 其他官员看了好一会热闹才恍然明白过来,难怪岳舞今天回来上朝,敢情是为了这事。 这态度显然是不想去秦国出使。 原本他去齐国出使轻轻松松的回来了,还能带回来齐国美女,何等的风光逍遥,很多人以为岳舞多半很喜欢去出使,就算不附议也不会阻拦这样的提议。 只要自己不去就行,别人谁去都一样。 岳舞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交好他的或者不愿意得罪他的自然也就明白了,但那些想对付他的则会暗暗记住。 你不想去,偏让你去。 两人的战火一直蔓延到殿内,虽然仅限于相互唇枪舌剑,已经预示着今天的早朝火药味十足。 自从做了鸿胪寺卿后,岳舞压根就没有参加过朝会,这回上朝立马尴尬了,没他的位置。 原本鸿胪寺隶属了礼部,应该站在礼部那一堆,岳舞不去,下意识的去占他的老位置。 但左都御史的位置上已经站了姜半恕,右都御史也已经有了人,他就往这两人中间挤。 姜半恕苦笑了一声,只好让了让,笑说:“岳大人稀客,新婚燕尔,怎么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和我等臭男人挤?” 岳舞脸色一沉,问:“不是你们合伙搞我?” 姜半恕和礼部左侍郎应该都是梁宽的人,多半合伙。 “岳大人是指出使秦国之人选问题吗?纵观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下官确实觉得最合适的人就是你了,这次出使秦国再也找不出一个能比岳大人更胜任的人。岳大人有经验有能力,官位也正好,责无旁贷····” 岳舞顿时一怒:“那就再带上你。” 姜半恕脸色立马苦了,出使这种事又危险又累人,一个不好就回不来,这次也是九死一生的回到梁都,想想都后怕。好不容易借此升迁,屁股还没坐热呢,岂有再去冒险的道理。 他实在没有胆量再去,忙又说:“这事下官虽然觉得岳大人您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并没有说出口,不是下官提议。而且本官只是个御史,不方便出使,还请岳大人另请高明,万分感谢。” 这趟出使齐国好不容易全须全尾的回来,多少次遇上危险,要不是岳舞够仗义,弄死他一大堆姜家子弟轻轻松松,他还说不出什么来。 他也实在不愿意再和岳舞过不去,以下官自居,眼神里还满满的哀怨。 “不是你们合伙?” “下官哪敢招惹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