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州就没有小人不知道的事,王子殿下找小人就找对人了。” 瘸子兴奋的连连搓手,他一辈子都只是个伍长军饷太少,手头总是很拮据,只要有弄到钱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小人可是个做了一辈子斥候的人,凉州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就没有小人不知道的,就算这是过去很久了,只要小人用力想想就能想的起来。这么大的凉州每天都会发生很多大大小小的屁事,小的每天都要去看个热闹····这没办法,斥候嘛,什么都想探听一下,满脑子都是事,这脑子里堆积的事实在太多了······” 姬达见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又不断的比划的要钱的手势只好摸了一个金币扔到他手里:“好好想想。” “肯定要用力想,这可是事关一位王子生死的大事。” 瘸子掂量着手里的金币颇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发笔大财呢,才一个金币啊? 一位王子啊!才值一个金币。 太看不起人了! 不是看不起我瘸子,而是看不起王子。 他顿时兴趣大减,仅紧抓着金币扶着头,说:“小人用力想啊想,一用力就头晕,得去买点药吃才能想得起来,告辞告辞······” 姬达看着瘸子一脚高一脚低的走了出去,很有些恼火,都当他这个王子是冤大头呢,谁都想狠狠咬上一口。问题是他的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不得不悠着点花,总不能谁来了就大把掏钱吧? 这个瘸子形象龌龊,一看就是奸猾之人,自然不想把钱花在这种人身上。 一个金币花在这种人身上都让他有些恼火。 瘸子晃晃悠悠的走出来,走到当初案发现场打量了一阵,又反反复复回忆着自己当初的动作,比划着现场的情形,喃喃念叨:“不会这么巧吧?” “瘸子,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武安国在一个角落里探出头吓了瘸子一大跳。 “没大没小,瘸子是你叫的吗?” 瘸子怒道,“当初我可是你队长,教会了你很多,你才能活到现在,起码也算你半个师父。” 提起往事武安国有些尴尬,转而冷冷说道:“你害死的人多了去了,当初一个队就我活了下来,你作为队长敢说没有责任?” “我是队长又不是你们的爹,只教本事不负责端屎端尿。能活下来的人才能走的更远,活不来的人早死晚死一个样,我管不了。” 瘸子大咧咧的说,“同样教,你活下来了他们没活下来,这能怨我吗?如果全都死了怨我也可以,既然有人活下来了,说明我教的没错,是他们自己不好好学,没有多加领会,死了怨不得我。” 武安国无奈的摇摇头:“我都不记得你带过的人还有谁活下来了。” “有啊,上一回带的四个据说还活着三呢,厉害吧!” “我都懒得跟你说话。” 武安国气得甩手走了,和这瘸子的关系还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让他把瘸子当成师父门也不会有,丢人! 岳舞倒是想把这个瘸子当成自己的师父,虽然他教的东西不多,至少教了他斥候的精髓。 活下来才有一切。 瘸子教会了岳舞活下来才能拥有一切的真谛。 但有些人即使活下来也是一切都没有,比如瘸子本人。 他抠抠搜搜都混不够酒钱,常常要蹭别人饭而被人嫌弃,尤其是形象猥琐而让人觉得不可信,能混到一个伍长已经是他的极致。 岳舞来时正好看到武安国离去,和瘸子面面相觑对上了眼。 “咦?是你小子!” 瘸子看到岳舞很有些欣喜,“活下来了,不错不错····人也结实了不少,嗯?修为又长进不少嘛,你小子不简单呢····” “幸运而已。” 岳舞嘿嘿一笑,说道,“一直没机会请你喝一顿,这回管够。” “一顿哪够!” 瘸子大喜,顺杆子就上,“你小子可别耍赖,我老人家穷得已经有三天滴酒未沾了,赊都赊不到,走走,快点。” 说到喝酒这瘸子使出了战场逃命的速度,一溜烟往凉州城跑。 岳舞以前觉得这瘸子跑的确实挺快,并不仅仅是玄阶初期才能有的速度,起码达到了玄阶后期,这才是他能在多变的战场活下来的基础,如今他修为大进,看瘸子这速度就跟小孩跑步一样,乐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瘸子无家无室一辈子都混迹在斥候这项伟大的事业上,又不受重用,有他没他无所谓,最终大把的时间都混迹在酒肆里买醉。 岳舞说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