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生死死的其实不太所谓,反正都是赚了的日子,岳舞看得还是很开,但有些东西欠下了不能不还,就像岳二的兄弟情一样,他不能看着岳二万劫不复。 匆匆回到督抚司,文馨也不知道在整理什么,值守房里一大堆案卷,真的能用堆积如山来形容,看完得不少时间。 进门岳舞很自来熟的把门一关,坐到了文馨的桌案对面,看着面前这个长相精致却又表情冰冷的女人,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感觉关系还是没到位,不好胡乱提要求,免得让彼此的关系尴尬。 “有事?” 文馨放下了手里的案卷抬头看着他,有些疑惑,这家伙什么时候脸皮变薄了? “这个····有个事想求你。” “求我?” 文馨越发疑惑了,“多大的事?得看情况,能办的我尽量给你办,办不了的我也没办法,用不着求,办不了的就算求也是办不了。” 岳舞犹豫了一下,求一个女人确实很丢人,但也实在没人可求,这脸不丢也得丢。 于是,岳舞仔仔细细把岳二的事说了一遍。 文馨静静听着,沉思了好一会,说道:“这事捅到了兵部,问题就大了。” 岳舞很是紧张,巴巴的追问:“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文馨说:“办法肯定有,毕竟这事还没有公之于众,只要让兵部那些主事之人不追究,自然也就无事了。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每年都会有不少,上上下下心照不宣而已,只要没人掀开这个盖子也就当没发生。但非要掀开的话,事肯定小不了,很有可能杀一儆百,彰显律法的威严,也有可能轻轻一笔带过,管都懒得管,都是他们说了算。” 这就是权力的威力,一言定人生死。 想不想弄死你全看我高不高兴。 岳舞深吸一口气,问:“需要多大的代价?” “不好说,但肯定小不了。” 文馨看着他郑重的说,“我们家确实能在这件事里说得上话,但想要那么多实权人物抬抬手也得互相交换不少利益,代价····只怕你很难承受。你肯定要这么做?” “确定。” 岳舞重重点头,“条件你可以提。” 文馨摇摇头,说道:“不是我跟你提条件,如果我自己能办得了随手就帮你处理了。我只能把这件事带回家让家里长辈们处理,他们愿不愿意都两说,我只能说尽量促成此事。就算我们家愿意帮你此事,而想要办成此事付出的代价我们家肯定不会自己承担,就需要你来支付了。在那些大人物眼里其实这不过是件芝麻绿豆一样的小事,但想要他们抬一下手就不容易了,代价小了他们根本不屑一顾,甚至会故意往死里整,代价大了的话,你又承受不起,甚至得不偿失,明白了吗?” 岳舞常常沾沾自喜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混到了小康水平,猛然发觉自己到底有多穷,用力咬咬牙,说:“我二哥必须救,不管多大代价。超支的那一部分我可能暂时没法拿出来,希望你们家能垫付一下,只要我不死一定会还上,连本带利的还上。” 文馨眨巴着眼说:“万一你死了呢?” 岳舞一阵无语,想了想,说:“万一我在还清债务之前死了,你们家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所以这事是有难度有风险的,我才求你。” 这事对于文家来说确实会吃力不讨好,最终可能鸡飞蛋打,愿不愿意帮忙也全靠文家高层的心情,没有必要绝对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甚至可能会赔本的买卖,毕竟岳舞连讨价还价的能力也没有。 “明白了。” 文馨起身就走,“我会尽量帮你,至于结果会怎样,不好说。” “嗯。” 文馨有这个态度足矣,至少有了成事的基础。 “走啊,赖在我这里干嘛?我要锁门的。” 岳舞灰溜溜的跑出了文馨的值守房,看着她离开了督抚司,微微松了口气。 这女人很利索。 文馨愿意帮忙已经让他很感激了,毕竟帮你是情义,不帮也正常。 只叹自己远远没到那个层次,无法一言定别人的生死,恰恰是被人定的人之一。 岳舞这个人其实比较懒散,属于那种志大才疏偏偏只是觉得自己命不好的类型,真要让他干件什么事的话又会前怕狼后怕虎犹豫不决,要不是这事涉及到岳二,他都鼓不起这么大的勇气来求文馨。 这事也只能等文馨的消息了,真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之后他也没有留在督抚司,而是找到了老岳口中的那个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