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怀里, 哭的哽咽。眼睛却看向他暴露在外的侧颈,他虽然习武,但并没有多黑。
反而有些白皙, 脖颈也修长。他生的很好, 不比一般女子差。那侧颈好像在告诉玉荷,只要从那里扎下去,裴玄之就必死无疑。
他此刻很虚弱,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他死了, 小虎作为裴府唯一的嫡系, 那位子就只能是他的。
玉荷知道他刚刚救了她, 但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他要带她出来,她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更不会让他自己受那么重的伤。
所以一切的错都在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他就该死, 如果不是他连累了她,她也不会弄脏衣裙, 就趁现在, 趁他最虚弱的时候拔下头上的金钗,狠狠扎进他侧颈里……
她的眼泪还在流, 就像是习惯, 明明已经不害怕了, 但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感受着怀里的湿意, 裴玄之有些无奈, 他拍着她的背轻哄:“无事了, 嫂嫂,无人能在伤害你。”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需要安抚救治的人,却在这刻安抚起了她这个无事人。玉荷身上有很多血, 但那些血都是从别人身上染来,她除了扭到了脚,没有受到任何伤,更别说破皮出血。
但这对一个女子来说还是太过恐怖,裴玄之知道他的嫂嫂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别说杀-人,可能连杀鸡都没见过。
这样的事情足以留下一生阴影,裴玄之自然要好好安抚:“今天这事情,各位明德没有处理好。”
“别哭了,嫂嫂别哭了。”
这一声声哭腔,将裴玄之的心都快哭化。这时代的男子都有些大男子主义,裴玄之也一样,他想成为嫂嫂的依靠。
自然在这一刻,是受用的。
那种玉荷只能依靠他,只信任他,与以往的冷待完全同,让他觉得此刻的嫂嫂是喜欢他的。
就算不喜欢,也差不多了。
他又抱紧了怀里的女人,满足的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幻想着以后两人恩爱的模样,虽然他的嫂嫂还没有回应他说要和他好的话。
但裴玄之知道,她会同意。
她的嫂嫂以后会是他最爱的妻子,因为失血过多,男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可他还是强撑着身体没让自己倒下,因为一旦倒下,他这柔弱的嫂嫂可怎么办。
他唇角微勾带着一丝轻笑,哄着怀里的人,让她别哭了,快起来,他们要回家了,不然他快撑不住了。
可就在他话刚出口那一瞬,颈侧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他的侧颈被什么东西扎了进去,裴玄之在那一瞬间门意识到什么?
但他是不敢相信的,他不敢相信那是他最爱的嫂嫂做的。可不是她又会是谁,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裴玄之在那一瞬间门不是自救也不是推开姜氏玉荷,而是愣了一瞬。
他像是不能接受一样,看着她。看着她哭的泪眼婆娑,却心狠手辣的将金钗扎进他脖子里。
看她可怜兮兮,却恩将仇报。
裴玄之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嫂嫂要这样对他,他明明那么喜欢她,对她也好,可他的嫂嫂还是对他想的下了死手。
裴玄之眼中都是震惊,与不敢相信。
因力气不大,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玉荷除了将金钗插入他的皮肉内,并没有一击毙命。
玉荷颤抖的手想要拔下金钗继续,但裴玄之的手已经握上了那根钗子,他黝黑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她。
玉荷心慌了,她怕被报复。
这事情已经做了,那便要做到底,回不了头了,对方的眼睛让她知道,裴玄之恨透了她。
如果今天他不死,以后死的就是她们母子。而她们也不会有安稳日子。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她慌不则乱的推开男人,想要往外爬。但是没有任何意义,她应该上去补刀,反正他受了重伤,动不了。
不管能不能动,都要杀了他。
姜氏玉荷有些疯了,或许她一直都是疯的。她没有去拿离她远一点的刀剑,而是搬起自己脚边那块汤碗大小的石头,向他的头砸去。
因为脖间门的金钗拨出很有可能止不住血,裴玄之不能动,他只能一手握住它,一手去拿剑想拿剑挡,但却被玉荷眼疾手快丢开。
裴玄之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也没有一处没有伤口。颈间门的血很快就快染红了他的手,从他的指缝流出。
玉荷搬起的石头也在这一瞬间门落下,这一次她用了十乘十的力道,她没有看是什么地方,她只往下砸。
砸的他头破血流,砸的他面容破开。
裴玄之意识到他的嫂嫂是要治他于死地,痛…很疼,眼角流出血水。
裴玄之发现自己的右眼看不见了,甚至逐渐失去自觉。他不能死,他也不能死,她这个毒妇,毒妇!
玉荷很急,因为她听到绿儿以及高查的声音,他们快找来了。
怎么还没有死,她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这张脸和他身上的金钗,没办法和高查解释。
她也不能让他们看到他,就在她焦头烂额时,玉荷突然看到他身后湍急的河流,把他推下去,也只有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