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早的时候,黎晚歌就想问男人这个问题。
只是那时候,她太自卑了。
他恨她,嫌弃她,说是她和父亲,设计了他。
她便傻傻的认了,觉得自己罪大恶极,随他怎么折磨羞辱,她都心甘情愿的承受。
如今,幡然醒悟了。
这丫,完全就是恶意中伤啊!
“那一夜,您的前妻,应该没有霸王硬上弓,强上你吧,您的岳父,应该也没有给您下药之类的?”
黎晚歌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夜她不知怎么的,就和慕承弦躺在一起。
醒来的时候,她很害羞,不停的和男人道歉,捏着裙角,下意识的想逃跑。
可他……却吻了她。
不仅吻了她,接下来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她爱他,自然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他。
谁能想,一切结束的时候,父亲带着一大帮记者,围追堵截在房间门口。
然后,所有的事情,都乱套了。
也是那个时候,慕承弦不再对她笑,不再温柔的叫她‘小向阳花’,冰冷的眸子里,只有仇恨和厌恶。
“如果,您对您前妻,完全没有感情,你一个大男人,尤其自我意识还如此强烈,也不可能和她发生关系,对不对?”
黎晚歌明知道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是壮着胆子,再一次问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或许是,幻想着男人会回答她一句,‘爱过’?
呵呵,虽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傻傻的幻想着。
“你的问题太多了。”
慕承弦俊脸冷漠,看不出情绪。
他拒绝回答女人的问题,冷冰冰的下了床,将手上的烟蒂,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黎晚歌看他在穿衣服,也跟着下了床。
“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吗?”
“恩。”
男人套了件笔挺的黑色风衣,衬得身形高大挺拔,优越到极点。
“去……去哪里啊,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黎晚歌看着男人冷漠疏离的身影,有点着急了。
是她太沉不住气,引起他的反感了吗?
耗了这么久,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套出来,反而让自己越陷越深,竟然愚蠢的纠结起他是否对她有过感情?
不行,不能再让自己这样被动下去了。
“带我一起去吧,我可是你花了一个亿买断的女人,一定有用的。”
黎晚歌厚着脸皮,从后方抱住男人的腰。
慕承弦停顿住,低头看着女人圈在自己腰上的细细手臂,目光复杂了一些。
“也好。”
黎晚歌并不知道,慕承弦这么晚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医院。
夜晚的医院,空荡荡的,不似白天人来人往。
穿过长长的园林,慕承弦带着黎晚歌,来到住院部。
“慕承弦,谁生病住院了,需要你亲自探望,还是深更半夜探望?”
黎晚歌不紧不慢的跟在男人身后,觉得奇怪极了。
和男人在一起这么久,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朋友生病住院啊?
“一个……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人。”
慕承弦回头看了女人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感兴趣的人?”
黎晚歌更好奇了,加快了步伐。
当她来到住院部八楼,却意外的在走廊里,看到了哥哥黎景行,和昔日闺蜜,也是她现在的大嫂徐徐。
哥哥和大嫂,堵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态度卑微的祈求者什么。
“张医生,求求你通融通融,住院费和药费,过几天我就凑齐了,我父亲的药物,不能停啊……”
“是啊,张医生,您不是说,我公公情况好转,有望苏醒过来吗,您要现在把药停了,您就是让我公公去死啊,您是医生,不能这么冷酷吧?”
徐徐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不是我冷酷,是医院的规定如此,你们的医药费和住院费,已经拖欠很久了,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不能一直免费为你们治疗吧?”
张医生扯开徐徐的手,对两人下达最后通牒,声音冷酷道:“明天上午,缴不齐费用,医院这边,会给你们父亲,办强制出院手续。”
“张医生,一定要做得这么绝么,当年黎家还没倒的时候,我父亲作为慈善总会的会长,给这家医院资助过多少钱,您只需要随便查一查,就能一清二楚,他捐的钱,怕是远远超过我们拖欠的医药费几倍不止了吧?”
黎景行握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
从前的谦谦君子黎家大少爷,这些年看尽了人世冷暖,内心早没有了谦恭,只有仇恨和怨念!
“黎大少爷,你也知道,那是黎家还没倒的时候,如今……可是慕家的天下,您和慕大少是宿敌,我们医院肯收留你父亲,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我们为你们减免了多少医药费,你们算过吗,好意思跟我们叫嚣吗?”
“你们是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难不成还要站队,是不是慕承弦一声令下,叫你们杀人,你们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