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桥生长在红旗之下,而正是因为有了工作,通过私房菜,赚到了第一桶金,她才能有更多的选择!
“沈娘子,你的话,旁人听了应该会觉得惊世骇俗,甚至觉得妖邪,可我却觉得很有道理……”
白秋水退去了那一副冰冷,笑微微的看着对方,眼中添了几分欣赏。
女人们也有手有脚,能干活,和男人没什么两样的,只不过,天底下大部分的男子都觉得女子,生来就比男人矮上一头,方方面面都是如此,女人就应该被圈养。
而她们能自己挣饭吃,也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选择。
“沈娘子,你要借多少银两,开口就是。”
白秋水再次开了口,很有几分豪横的意思。
她现在还挺喜欢沈娘子的——这个小妇人,非但长相好看,本领五花八门,既能熬出糖来,也能炒出茶叶,脑子里的观念,也跟迂腐沾不上边。
沈白桥心中也松了口气,没想到白秋水竟然是这么个态度,并没有被她这一番,离经叛道的怪话所吓到。
而她也并不知道,眼前站着的小白
公子,乃是个女儿身。
沈白桥想了想,冲对方伸出了三根手指头,道:“工钱是占大头的,其次便是置办些锅碗瓢盆,零零总总,有个三百两银子垫底就够了。”
“我身上便带着银票!沈娘子且请稍等片刻!”
白秋水好笑的一摇头,她还以为这沈娘子要多少钱呢,区区三百两银子,她漏漏手指头缝,也不止这么点钱。
她从衣袖当中,取出了三张薄薄的,带着朱砂官印子的银票,递了过去——“沈娘子,这银票,比沉甸甸的死银子带着方便,你寻个钱庄便能兑换。”
都到了借钱这一步,沈白桥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接了过来,当面点清银票后,她将银票叠了叠,收进袖中,慎重的道:“一码归一码,咱们有话事先说清楚,小白公子,这钱是我借你的,到年底的时候我便还清。”
这借钱归借钱,该怎么还,分几次还,这些都是要说清楚的。
至于为什么挑在年底,她算了算时间,等到秋收过后,她要去一趟京城,把小儿子救出来,一来一去,离年底也会有三四个月的功夫,时
间上也有空余,到时候多多做些糖和茶叶出来,脱手卖出去,也就不怕还不上这笔钱了。
“沈娘子,这钱我也不着急用,倘若还不上的话,大可往后推一推,只要你的买卖顺风顺水就成了。”
白秋水将头一点,她家大业大的,这三百两银子不算什么,可是沈白桥态度却让她很喜欢,所以态度也称得上是和善了。
三张薄薄的银票,揣在袖中,沈白桥却是犹如揣了沉甸甸的三百两银子!
她暗暗的捻了捻点银票,手心有一点出汗,也有一点紧张:“你放心,这银子我一定还得上!绝不会拖着的!”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黄花紫檀。
三百两银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不是一笔小数。
白秋水倒不是很在乎,她把事情扯回了正题上:“沈娘子,商队备货的事情耽误不得,你快去招人吧,至于那些脚夫,你把他们打发到田庄里来领工钱。”
她说完就要先走一步,而剩下的事情,则全部交给了沈白桥。
在流民村里当家作主的乃是乌将军,而小兵乃是乌将军身边的
头号狗腿子,说一句话,顶旁人十句话,大事小事都可以找他。
沈白桥要给糖坊与茶叶坊招人,还真离不得小兵从中张罗。
于是,沈白桥找到了系着条围裙,正在围着灶台,吭哧吭哧忙活的小兵。
他正忙着将早上从,从田庄子里得来的猪肉改刀下锅,一抬头瞧见了人,他嘿嘿一笑:“哎哟喂,沈娘子你怎么又来了!咱们这两天,仔细数一数,可见了五六七八面了!”
“你当我想见你啊,这不是事多吗!先别忙活那锅肉了!我有事要托你帮忙!早上你还讲愿意为我沈娘子赴汤蹈火,可别这会子推脱!”
沈白桥探着头,去看了看大铁锅当中的内容。
五花三层的猪肉切成了块,白水下的锅,又往里放了许多的土豆块,品种不一的杂粮豆子,加上从沈白桥那里弄来绿油油的白菜,放了一点酱油,咸盐,乱七八糟,炖的咕嘟咕嘟作响。
卖相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锅乱炖而已,闻着倒是挺香的。
小兵很舍不得他这一锅乱炖:“能不能待会儿?我这肉炖的正香呢!说来也
怪了,沈娘子,我头次做饭这么香!”
沈白桥扯着他就往外走:“我瞧着锅里面的汤有的是!柴火也烧得旺,人走开一会没事的,不耽误你的乱炖,走吧,走吧!先帮我把事给办了!”
小兵系着白围裙,拿着马勺子,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哎哟,沈娘子,您火急火燎的,连顿饭都等不得,到底是有何事?再说了,流民村里是我家大人说了算,我一个小兵,也不见得能帮多大的忙。”
没错,他还是惦记着那一锅乱炖。
就在昨个,他们这一众官兵,连干饭都吃不上了,别提开荤,倘若不是,沈娘子慷慨解囊,送来了一千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