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原身是冥蝶水母吗?”暮幽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冥蝶水母的血脉气息,只是很淡,我一时没能确定。”暮幽解释道。
敖恺点点头,疑惑他问这个做什么?
暮幽后面说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让你去取灵素花可能是他们做的一个局。
只是为了把你骗出去,好对你的母亲下手。”
敖恺听完只觉得一头雾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泉柯在一旁问道。
暮幽望着泉柯继续道:“冥蝶水母这个种族数量很是稀少,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种族的天赋能力是他们的精血可以治疗神魂重创。”
精血,重创?
敖恺茫然了一瞬,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死死的盯着暮幽:“怎么治?”
暮幽看着他的眼睛:“抽取精血炼化为药。”
“并且治疗神魂上的伤不是一蹴而就的,需得每隔数日取一次,每次取血的量都会比上一次更多。”
“不论伤得重不重,被取血的冥蝶水母最后都会血尽而亡。”
“为……什么?伤好了,不应该……就……不取了吗?”敖恺握紧拳头,嗓子像被人用力掐着。
“神魂被精血滋养的感觉,会让人上瘾。每一只冥蝶水母最后都逃不过血尽而亡的结局。这也是这个族群,数量越来越少的原因。”
暮幽言毕,泉柯和泉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怔愣的立在一旁。
敖恺跌坐在椅子上。
他明白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当年王后伤势极重,宫里都在传,她可能就要死了。
怎么阿娘去侍疾之后,她就好了?
而且阿娘在那之后开始生病,每次听传召去她宫里,再回来的时候都更加虚弱苍白,他当时只当是阿娘又被王后责罚。
他怎么就不多加怀疑呢?怎么没有多关心娘呢?
他要是早发现,拼了这条命,他也会带阿娘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回过神来,敖恺发了疯似的往外头冲。他现在只想知道他的阿娘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到了王后的宫殿外头,看门的侍卫还是把他拦着,这一次泉柯和泉白也不再顾及什么,帮着他一起闯。
泉柯知道她们再晚一些,敖恺的娘亲就多一分生命危险。
暮幽一挥手,两个侍卫被击出百米远。
敖恺趁机往里冲。
到了大殿中央,只见一个打扮华贵的女人高坐在主位之上,正低头品茶。旁边站着服侍的赫然是昨日那位春华姑姑。两人似乎都对刚才宫外的打闹置若罔闻。
主位便是西海的王后了。
敖恺站在大殿中央,红着眼高声质问她:“你把我阿娘带到哪里去了?”
蓉怜将手中的茶碗递给春华,抬眸望了一眼堂下的四人,漫不经心的道:“五殿下越发没规矩了。”
声音中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傲慢。
“我再问一次,你把我阿娘带到哪儿去了?”敖恺将三叉戟唤出,指着她。
“呵,五殿下是想跟我动手吗?”
蓉怜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敖恺也不再跟她废话,手握三叉戟便飞身而上。然而才刚刚跃起,蓉怜手中法印一闪,敖恺便被击倒在地。
敖恺侧身咳出一口血,还不待他站起身,蓉怜手中法印再起,那道才将敖恺击倒的红光又冲着他而来。
泉白和泉柯惊呼出声:“敖恺!”
敖恺闭眼抬手护头,来不及躲开,只能硬受。想象当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再睁开眼时,只见暮幽站在他身前。
那道他来不及躲开的攻击,已被暮幽化解。
暮幽黑衣如墨,长身玉立的站在大殿之上,皱着眉极是冷漠的看着蓉怜:“你既为西海的王后,便也算他的嫡母,不要太过了。”
蓉怜微微正色望着暮幽,她能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修为在她之上。
“阁下也说了我算是他的母亲,教训不听话的孩子是我西海的家事,家事阁下也要管吗?”
“呸,你才不是我的母亲。”敖恺仇恨的望着她。
“事有不公,便人人都可插手。他既然不认你是她的母亲,还望你将他的母亲还给他。”暮幽淡然道。
蓉怜眼睛微眯,恢复那副嘲讽的嘴脸:“阁下是想与西海龙宫为敌吗?”
他修为高深又如何?得罪她,他要面对的可是整个西海!
暮幽嗤笑一声,脸上云淡风轻:“西海龙宫算什么?”
蓉怜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狂妄,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一旁的春华见状开口道:“阁下自己自然是不在乎的,那整个鲛人族也不在乎吗?”后半句是对着泉白说的,他们早已清楚这位平素与五殿下交好的鲛人是个什么来历。
泉白静默了会儿,坚定的开口道:“今日所为只代表自己,若牵连到族人,我自愿被驱逐。”
“哥哥!”泉柯攥紧他的袖子,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敖恺闻言望向泉白,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还不把他的母亲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