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国王的反应跟那日莫庭前的反应似乎如出一辙。
苏晗烟急忙伸开胳膊挡在了程海宴面前,“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们东陵敦亲王的爱女,海宴郡主……”
苏晗烟本来还以为是这北歌国王太过年长,眼神不济,等自己搬出来程海宴的真实身份和地位,他自然该清醒。
结果没想到——
北歌国王非但没有消气,反而听此后,还更是火冒三丈了!
“无论她是谁,今天她必须死!”
“哈?”
程海宴也懵了。
这好端端的,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呀?
“陛下!她是东陵海宴郡主……”
“东陵的郡主又如何?
还有你们!”北歌国王突然又阴测测地瞪向还挡在程海宴身前的苏晗烟,眼底的缅怀伤心已经悉数消弭,只剩下彻骨的阴寒和恨意,“你们既和她是一丘之貉,想必此事也少不得你们的手笔!来人,将他们也一起给孤拿下——”
莫论还没搞清楚现状,不过陛下都已发令,他自然也抽出了腰间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其齐刷刷地指向了苏晗烟。
封景毓眸中瞬间寒光凛冽。
威压深重。
苏晗烟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口,咬牙低声提醒他暂时别轻举妄动,又竭力稳定了下情绪,这才试探性地开口询问:“我不明白,陛下。我们此行是想代表东陵和北歌交好,所以我在听说北歌的传
国之物丢失了后,便也自告奋勇前来调查查找。今日就算我们一行人有所冒犯,陛下也应当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
“东陵?交好?”国王眼神阴测测地写满了阴郁危险,他猛地又往前逼近了几步,危险眼神像极了恶极怒极的野兽,似是随时都能冲上来将苏晗烟给撕咬粉碎,“东陵既想和北歌交好,为何要做出这等行径?!”
苏晗烟这下更懵了:“……我们到底干什么了?”
北歌国王却咬牙切齿,不欲多言:“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她们就此诛杀!”
看着莫论提剑上前,封景毓阴郁眯眼:“谁敢!”
“陛下。”
方才还只是抓住,如今竟要就地诛
杀吗?
莫论也有些担忧,不由地跪下请求道:“这几人都是东陵地位显著的显赫人物,懿王更是东陵皇帝最为疼宠偏袒的儿子,若是陛下无罪就将他们全部就地诛杀的话,只恐无法给东陵交代,那时候若东陵发兵发难,北歌如今恐怕无力抵抗……”
北歌疆土里多为海域。
可如今是深冬。
冰封千里。
他们北歌这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似乎也的确占不到什么便宜。
北歌国王听此果然眼神里多了几缕清明,但仍是怒意未消:“那就先把她们关进水牢!”
莫论听此,才在北歌国王看不到的地方稍微松了口气:“是。”
随即,他拿着剑,对着苏晗烟眯了眯眼睛。
苏晗烟也心领神会。
她拉着程海宴和封景毓想要反抗的动作,认命似的被人绑缚了手脚,带到了一处偏僻的所在。
路上。
确定四野并无跟踪监视之人,莫论凑近了苏晗烟小声道:“我也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发难,但必定是有缘由的,几位暂时先在水牢里委屈几日,等我查明真相就来告知你们。”
莫论这般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毕竟才认识几日而已。
苏晗烟冲他颌首,做以道谢。但顿了顿,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心里狠狠一咯噔:“哎等等!你刚刚说,水牢?水牢是什么牢房?是我想象里的那个水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