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毓定定看她,渐深的眸色复杂幽暗。
良久。
他淡淡道:“分人。”
分人。
呵。
“王爷的意思是,只有侧妃才配得你的真心,我就只配一些虚情假意和敷衍吗?”
虽然明知道皇后的话肯定是为了对他们挑拨离间,可是苏晗烟却总是忍不住回想起皇后的话——
年少恩情,少年怀春。
情意深重,长跪求娶。
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无论怎么看,好像都是苏晗烟在棒打鸳鸯,害得这对有情人成了苦命鸳鸯。
封景毓似乎隐隐蹙眉,但他薄唇冷抿,却只道:“随你怎么想。”
苏晗烟只恨不得翻白眼。
“是。”苏晗烟咬
牙切齿,自暴自弃的冷笑说,“从头到尾我都是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王爷的真心到底值几个钱呢?反正左右——王爷的真心,又不会赠给我。不给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稀罕。”
封景毓觉得苏晗烟的话说得越来越莫名其妙。
但最后一句,他还是有些不悦。
僵持片刻后,封景毓冷哼着借口还有事务着急处理,离开了落梅轩,苏晗烟怔怔然了半晌,恨恨朝着门口扔了个枕头。
苏晗烟第二天爬起来就向敦亲王府递送了拜帖,但却只得了一个回答:
“郡主不见。”
程海宴没用身体不适做借口,也懒得再找借口,直接就将她拒之门外。
苏晗烟怔怔然了半晌,才转身回了十八
春,结果进门就看到项无月在窗台处饮茶。前段时间她一时气恼就把一楼的雅间给拆了,结果项无月倒像是丝毫不介意,坐在窗台处也能饮茶。
他眉眼平和淡然,虽人处于奢繁吵闹中,却又像游离于世俗红尘之外。
看到苏晗烟在面前坐下,项无月勾唇浅笑:“我听说皇上将你的庶妹赐婚给端王了?”
苏晗烟烦躁地点头。
“海宴郡主怕是最近心情不虞?”
苏晗烟只能继续点头。
“海宴郡主那么聪明,”项无月眼神里满是深意,“她一定很快就能回过神来。”
苏晗烟略有些诧异,项无月此人活得过于通透了些,虽是南疆人,但东陵里许多事他却都能一针见血地看穿。
难怪太子和封景毓要忌惮他。
只是他……
却好像真的志不在此。
“这段时间里你有查到你未婚妻的行踪吗?”
项无月摇头,“她既然想把自己藏起来,我又怎么可能轻松查找到她?”
确实有道理。
苏晗烟斟酌着问:“你很喜欢她?”
“倒也没有。”项无月浅笑,“只是习惯了她在身边。严格来说,她算是我的药。”
苏晗烟:……
挺有意思。
明明就是喜欢呗,还非说什么治病的药,什么病,心病!
不过苏晗烟也懒得评价这些,她沉思着,“项老板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已经不在东陵了呢?”
“她在,我能感应得到。”
啧。
虽然项无月表情真挚诚恳,但苏晗烟对于他的话还是将信将疑,她借口还有事要忙就上了楼,走到二楼转角,她若有所思的回眸,看到项无月还坐在窗台处出神。
项无月虽然久坐轮椅,但却始终脊背挺直,气度不凡,在一楼熙熙攘攘的食客中,莫名有种犹如仙鹤立于鸡群的感觉。
像极了……
承凤殿里,最中间的那位乐师。
结果等苏晗烟在外忙活一天回到落梅轩的时候,就看到承凤殿里的乐师正抱着古琴坐在凉亭。
看到她时,声音也像是掺着蜜似的:“楚怜参见王妃。”
苏晗烟懵了:“你不是宫中乐师吗,怎么会在这里?”
“皇后娘娘将我赐给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