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宴觉得苏晗烟这人挺有意思,甚至于她为人处世的种种都很对自己的脾性。
并且,程海宴总感觉苏晗烟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秘密。
苏晗烟只站着。
便是身披皎月,眼含远山。
既不骄不躁,亦不卑不亢。
好似这世上并没什么能打垮她似的。
程海宴中毒昏厥之时,耳朵脑海尚且还能运行,她听见苏晗烟如何反驳离慕瑶的种种,却也听到了苏晗烟给她把脉后,条件反射般喃喃了一句:“怎么跟她母体带来的毒是同源?”
程海宴当即一激灵。
她体内的毒其实微乎其微,甚至于这二十年来都不曾有人查探出分毫。
可苏晗烟只是搭脉,便说得这般清楚。
确实厉害。
可是这样厉害的人,却在意识到封景毓想保离慕瑶之时,主动选择了认罪认命。
那时候,程海宴却不知怎么地,觉得苏晗烟断然不是认命的人。
果然,没出多久,封景毓就来找她父亲求情了。
三天后。
她苏醒。
苏晗烟虽然觉得程海宴大概真是中毒伤到了脑子,但既有求于人就该是要放低姿态的。
翠翠在厨房给她打下手,好奇询问:“小姐,我感觉这海宴郡主似乎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呀。”
苏晗烟看她:“我跟传闻中的一样吗?”
呃。
翠翠摸了摸鼻子:“不一样。”
“但是小姐,您真要跟海宴郡主学骑马吗?”
“嗯。
”
左右都躲不过,并且她这几年从来没学过这种相关宴会比赛的规矩和体统,跟程海宴待几天,说不定也能摸出个大致的门路。
主要是,苏易臣已经开始对她有了疑心,而方恒之回去复命,皇上皇后也不一定会相信她不会医。
她躲懒装病,是肯定不行。
还有一点……
却是因为封景毓。
“哦哦。”翠翠也没多问,只悄咪咪的凑过来,“那小姐还要去找我娘吗?”
苏晗烟回神,将封景毓从脑海里甩出去,“暂时不去了。”
她娘和那个男人的故事,不过只是一段渣男利用傻白甜的痴心错付罢了。
她不感兴趣。
现在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才能替江清誉平反。
同时。
王府。
宫人也送来了皇宫的请柬,封景毓垂眼凝视着上面标注的时间——
二十。
追影有些担忧:“那天正是王爷毒发的日子,王爷出现在狩猎场,若是毒发可怎么办?王爷,不然就借病……”
“怎么办?静观其变。”封景毓合上请柬,“太子故意定下这时间,不就是想看本王当众出丑犯病?既是如此,又怎会给本王推辞的机会?”
“可……”
“王妃会与本王同行。”封景毓黑眸中神色略浅,绘着几分沉笃的薄凉冷静,“有她在,本王不会出事。”
封景毓看了看天色,竟然已错过正午饭点,他抬脚去了落梅轩,却只看到了在清洗碗筷的翠翠。
“王
妃在哪儿?”
翠翠解释说:“小姐和海宴郡主去跑马场学骑马了。”
骑马?
封景毓想到苏晗烟那瘦弱的身板。
微微蹙眉。
好端端地她怎么会想起来去学骑马?
追影在旁边解释:“狩猎时,女眷按理来说是无需跟着的,王妃……莫非是记得二十号是王爷毒发的日子,为了能时时照顾到王爷,才特意去拜托海宴郡主教她学骑马的?”
真想不到苏晗烟那种眼里只有银两利润的人,这次却没跟他谈条件,就直接去学骑马了。
封景毓唇角忍不住带了些许笑:“她去了哪个跑马场?”
“城西。”
城西跑马场,似乎是封景岚开设的。
“走,去城西。”